容府。
容太傅惆悵地清點了一下庫房之後,覺得自己這個臉面怕是丟定了,難道出門借一些銀兩添妝,給容府撐臉面?
可是借錢,也會叫自己沒臉啊。
唉,自己比沈相還多為官許多年,怎麼就沒對方這般富有?
從前總是嫉妒沈硯書的容墨青,今日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為官時間比自己短,但功績確實是比自己多,被陛下厚賞的時刻也比自己多。
容太傅懷着濃濃的心事,往皓月閣而去。
卻在半路上,遇見了容枝枝。
容枝枝輕聲道:「父親,女兒想與您說說祖母的事,不如借一步說話?」
容太傅沒有拒絕,他倒也想知道,容枝枝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此刻的皓月閣,容姣姣剛剛上完藥,換完衣衫,哭得跟淚人兒一樣。
王氏安慰道:「好了,別哭了!你今日也是,到底那麼多客人在,你怎好出去說那些話」
說着,王氏也擦着眼角的淚,容姣姣可是她的心頭肉,打在對方的身上,痛在自己心上。
容姣姣啜泣道:「難道女兒說錯了嗎?容枝枝本就配不上相爺啊,相爺本該是我的郎婿才對!」
王氏勸慰道:「事已至此,也是你與相爺沒有緣分,照我看,以後你就別想了,京城的好郎君也不是只有相爺一個,那乾王府的長公子姬無蘅,照我看也是極好的」
容姣姣哭着搖頭道:「我不要姬無蘅,我只要相爺!這京城只有相爺一人配得上我!」
王氏一時間失語。
而容太傅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的。
他冷笑了一聲,沒好氣地道:「只有相爺配得上你?那你怎麼不問,你配不配得上人家?」
容姣姣被父親下令打了,本就一肚子怨氣。
這會兒竟是回頭道:「我有什麼配不上的?難道我還連容枝枝一個破鞋都比不上嗎?」
容太傅聽到這裏,只覺得心梗,看着容姣姣的眼神失望至極,指着她道:「你,你這個混賬!」
「你可知道家族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這樣羞辱你姐姐,辱罵的也是容家?」
「你在客人面前丟臉不說,還在家中頂撞我,你真當我打不死你不成?」
容姣姣聽着這話,看着容太傅眼底的怒火,到底是有些害怕。
顫聲道:「父親,我,我」
王氏也忙是攔在容姣姣跟前:「夫君,姣姣就是心情不好,一時間衝動了。」
接着回頭看了容姣姣一眼:「還不與你父親認錯!」
容姣姣哭着道:「父親我錯了」
其實她沒錯!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可識時務者為俊傑。
容太傅深呼吸了一口氣,沉眸道:「罷了,看來還是得早些給你安排一樁婚事,你才能沉下心!」
容姣姣驚了,難以置信地瞧着容太傅:「婚婚事?」
眼下這個局面,她也不傻,自然知曉自己這婚事,定是與相爺是沒什麼干係了。
王氏方才也是這麼想的,便忙是道:「那不如就乾王府的大公子吧」
容太傅:「她言行無狀,哪裏能嫁去太好的人家,若是乾王府,日後被打死在婆家都說不好!」
「刑部左侍郎楊宏是我的門生,他的嫡長子還未許婚,便嫁去楊家吧!」
他這是真心為容姣姣好,她這樣的蠢貨,若是嫁去了乾王府這樣的人家,說錯幾句話,謝氏能尋個藉口吊死她!
楊家到底還要仰仗自己幾分,不敢輕慢自己的女兒。
卻不想,容姣姣聽完,激動地道:「父親,您也太偏心了!姐姐二嫁都能嫁那麼好,我憑什麼只能嫁給一個侍郎的兒子?」
容太傅皺眉:「你姐姐嫁得好,是她自己足夠出眾,相爺喜歡她。至於你,你還瞧不上侍郎的嫡長子?」
「就你這副鬼樣子,你若不是老夫的女兒,侍郎的庶子都不會娶你!」
容姣姣受到羞辱,眼底都是淚:「父親,我在你眼裏就這樣輕賤嗎?」
容太傅:「人必自賤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