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布之下是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我頓時心生疑惑,大喜之日為何會將人頭當做聘禮,這豈不是太過掃興。
正當疑惑之際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我連忙揉搓雙眼仔細朝着戲台方向看去。
火光之下這兩顆人頭竟然是一男一女,鬢角斑白估計年紀在四五十歲左右。
我爹媽慘死村中人頭下落不明,如今這流雲寨中出現兩顆身份不明的人頭,除了性別外年齡也相符,難道說這兩顆就是我爹媽的人頭!
瞬間我渾身猶如千萬隻螞蟻在不斷撕咬,心中燥熱難耐,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身旁的蘇靈溪見我神情不對勁,立即抬手壓制住我肩膀,低聲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但現在還未看清人頭真容一定要隱忍。」
「天行山距離雲安村數十里山路,這女子與你爹媽又素無仇怨,何必砍下他們的人頭當做聘禮。」
「依我看還是弄清真相再做打算,如果這個時候貿然動手恐怕會身陷囹圄。」
蘇靈溪說的不錯,現在人頭背對着我們,根本無法看清真實面容,說不定這兩顆人頭並非是我爹媽。
畢竟這女子我從未見過,我爹媽更是老實本分,根本不可能跟這天行山的土匪有所糾葛。
「夫人,這份聘禮可算滿意?」楚流雲看着身旁的紅衣女子問道。
紅衣女子並未回應,她伸出手掌抓住兩顆人頭的頭髮,面容驟顯猙獰之色:「兒啊,林建明夫妻二人的腦袋此刻就在我手裏,我要拿他們的項上人頭來祭奠你的在天之靈。」
「你放心,林家小子跑不了,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弄死他為你報仇雪恨!」
聽到這話我腦袋嗡的一聲炸響,就好像被天雷劈中一般,從腳底麻到頭皮。
這竟然真是我爹媽的人頭,可這紅衣女子又是誰,她剛才口中所喊得兒子應該就是張國盛,難道說她是張秀芬!
我與張秀芬相識十幾年,她的模樣我又豈能不清楚,她終日在田地中勞作,皮膚早就曬得黝黑,面容更是滄桑褶皺,與這眼前的女子簡直是雲泥之別。
「夫人,如今雲安村村民已經全部身死,也算是為國盛報了仇,何必還要費盡心力追殺林家小子?」楚流雲看着張秀芬問道。
張秀芬聞言猛然轉向楚流雲,雙眼猩紅道:「林家小子才是害死我兒國盛的罪魁禍首,我屠殺雲安村村民是因為他們袖手旁觀,面對我兒慘死他們無動於衷。」
「可林家小子不同,他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將他碎屍萬段!」
張秀芬說話之時我已經是雙拳握緊,指骨間發出咔咔聲響。
我沒想到村長口中的紅衣女子竟然就是她,更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毒蠍心腸,殘忍殺害數百名村民。
更令人髮指的是她竟然夥同楚流雲等土匪砍下我爹媽的頭,並用鐵鈎將屍體懸掛在門樑上,如此深仇大恨我若熟視無睹,還有什麼臉面對我死去的爹媽!
「夫人,我知道你受盡委屈,要不然也不會着紅衣跳井化作厲鬼,你這一切都是為了給國盛報仇,我能理解你的苦心。」
「既然如此林家小子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明日我就派遣手下去尋找林家小子蹤跡。」
「雲安村是他老家,我就不信他不回來,只要他敢進村我就讓手下將他抓到天行山,屆時讓夫人處置!」楚流雲看着張秀芬諂媚道。
聽楚流雲說完我才終於明白張秀芬為何會化作厲鬼,原來她是穿着紅衣跳井自殺而亡。
怪不得在焚燒屍體的時候我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如此看來她的屍體應該還在村中的水井裏。
「張國盛他娘對自己下手還真是夠狠的,竟然甘願穿紅衣自殺化作厲鬼,要知道紅衣厲鬼進入地府可是要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只是我不明白你先前跟我說張國盛他娘跟你父母年紀差不多大,可如今看模樣她只有二十歲左右,這又是怎麼回事?」
疑惑之間蘇靈溪突然想起了什麼,驚詫道:「莫非她是藉助吃肉還顏之術才變得如此年輕?」
「吃肉還顏是什麼意思?」我看着蘇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