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謝謝姐姐,可能是最近這一段時間真正地離開了家人,一個人出來,才發現原來自己什麼都不會,就很害怕惶恐。
黑色蓮花:正常,人都有路徑依賴,哪怕那條路並不是那麼平坦,但因為走久了走慣了,哪裏有坑大約可以憑着經驗規律判斷出來,忽然要換一另一條路道,很多人會在摔了跟頭以後寧願回去走之前的路,因為未知比已知的傷害更叫人恐懼。
王慧安看着這一段話久久不能回神,回了一句:你說得太對了,我可能就是這樣。
黑色蓮花:妹妹,慢慢來,別急,你有困難,是因為你正在朝上走,你沒問題的,我有時候覺得文字是代表一個人,也可能是我的偏見,但我相信這種偏見。你的文字那麼有悟性,你肯定可以走好的,只不過別人曾經走過的那些路,你總是要慢慢去補足罷了。
王慧安頓時淚如雨下。
她也不知為什麼,只想着茫茫人海,有一個人對她說這樣的話。
出了網吧,來到約定好的大路口。
轉角處有一家手機店,門口放了一個喇叭,正放着歌,還挺好聽的,是童安格的《再回到從前》。
一開始還沒有什麼,結果等着等着,歌詞入耳。
如果再回到從前,所有一切重演,我是否會明白生活重點,不怕挫折打擊,沒有空虛埋怨,讓我看得更遠
不知不覺,王慧安就動了情,想起了楊正明。
與其說是想起楊正明,不如說是想起了曾經那些歲月。
淚眼朦朧中她想到,如果真的有時空穿梭機,回到從前,一切的生活在重新開始,她能選擇好好讀書嗎?
不必一個人站在這個街角,時時刻刻記得自己口袋裏有幾塊錢。
不必因為囊中羞澀而上不起醫院硬是在家扛着。
可以昂首闊步地走在父母的面前,他們看着自己的眼睛是欣賞的而不是『你好沒用』這樣的。
也就是沉浸在情緒一會兒,王慧安就醒了過來。
不多時,就看到了朱玉帶着三個人走過來,夏彩英和新來的那個叫王雯婷的也在,還有一個也是採購助理。
朱玉上前挽着王慧安,一群人前往迪吧。
到了樓上就隱約有音樂傳出來,上了樓,震天的音樂就開始逸出,越往裏走,地面都感覺是在震動的,說話開始靠吼才能聽得清楚。
到了卡座,幾個人也沒有叫什麼吃的,服務員上來,大家就各自叫了一杯啤酒。
沒兩下,朱玉就慫恿着大傢伙上去跳舞。
王慧安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沒敢跟着上去,跳不來。
朱玉拉着她大聲道,「沒事的,你跟着亂扭就行了,別人又不知道,況且上面的舞台經過設計,本身就是會跳動的,你上去試試。」
說着硬拉着王慧安就上去了。
王慧安也從一開始的拘謹嘗試着扭了扭,一邊感到新奇一邊感到彆扭,只覺得渾身骨頭和肉都是僵硬着的,好在確實沒有人注意到她。
四射的燈光加上強節奏的音樂震動,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興奮中。
慢慢地,王慧安也就真的放開了,自顧自地扭了起來,在她旁邊的朱玉做着鬼臉,順着燈光的明滅變換各種姿勢,惹得王慧安也一邊笑一邊模仿。
蹦了一會兒,耳膜還是覺得有點吃不消,就同朱玉指了指耳朵,然後往舞台下走。
朱玉也沒有留她,同她搖搖手,又和邊上的人繼續玩起來。
王慧安一個人回到卡座上,她沒叫啤酒,就坐着看着台上的人。
忽然有服務員走過來,對她指了指樓上。
王慧安順着服務員點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黃亞東正從樓梯上下來。
心裏驀然一驚,瞬間跳起來站直,心下有些慌了起來。
黃亞東慢條斯理地過來,站在她的跟前,伸過頭靠近她的耳邊說道,「我還以為你會離開長虹的,居然還在?還是說換了一家公司?」
音樂有些大聲,黃亞東只看到王慧安的嘴巴有在動,卻聽不清說什麼,不過他並不在意。
他一手拉過王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