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啊,從小就情緒不穩定,特別是喝了酒以後,我很怕的,離開了以後才發現,既然那麼怕,為什麼不可以走開呢?我就去問我媽,要不要離婚,不是無奈不是逃避,有想要的就要自己去爭取和決定,沒有哪個選擇是沒有代價的,或者辛苦或者勞累或者被罵。」
顧楠辰開口道,「那她離婚了,你爸呢?」
「她離婚了,我爸也還是我爸呀,沒有誰離不開誰的,包括我爸,他選擇那樣的生活讓別人沒辦法在他身邊呆下去,他就只能選擇接受別人的選擇。」
說到這裏,王慧安笑了一下,「不過我媽沒聽,我勸自己尊重她的選擇,不管我的選擇和她一不一樣,對於她的選擇,我都只是一個旁觀者,對於她的生命來說,哪怕我是她的女兒,我一樣也只能旁觀。」
忽然就瀰漫着一股悲觀的氛圍。
每個人相對於另一個人來說,何嘗不都是一個旁觀者。
哪怕像他們兩個人,此刻緊緊地抱着一起,彼此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對方的體溫,可終究對於另外一個人來說,都是彼此的旁觀者。
「是。」顧楠辰回答道。
「我們只能對自己選擇負責,不對最後對還是錯,慧安,我可能要去兩年,又可能會更長時間,我不知道。」
王慧安心頭泛起酸意,「你明明是對的。」
顧楠辰笑了笑,「是啊,我並沒有做錯,有時候就是這樣,因為解決不了問題,所以只能解決引起問題的人,這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方式,所以上蒼對我又進行了獎勵麼,我得到了一個對我來說簡直不可能的機會。」
完了,他看着遠方天空處閃爍的星星良久才道,「其實我的這個事本身並不複雜,但是因為我媽的奇葩,所以搞到現在這個樣子,我還不能和別人去說我媽在這中間的操作。」
「也是個奇怪的人。」王慧安的腦海里浮現出那個妝容得體,穿着時尚的人。
顧楠辰苦笑,「是啊,你發我的視頻本來是作為我救人的證據發給律師的,但是我媽從律師那裏要了這個視頻,然後將這個視頻發給了那人,那人又剪輯了發到網上。」
「她為什麼這麼做?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
顧楠辰嘆了口氣,攏了攏懷裏的王慧安,兩人貼着,「她不喜歡醫生,也不希望我以後做醫生。」
王慧安不解,「醫生不好嗎?救死扶傷,多好。」
「這可能和我外婆有關係吧,很多年前,我外婆碰到了醫鬧,被砍了幾刀,因為本身也有一些其它的疾病,後來身體就差下去了,在她看來,我外婆最後的過世和當時的這個事情有分不開的關係,所以可能其實她一直沒有走出來。」
王慧安平時不怎麼看社會新聞,並不了解這一塊,「這麼可怕的呀,為什麼要去砍你外婆,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做?」
「很多原因的,醫學只是科學的一個分支,不是神學,就連感冒都會死人呢,會有很多的變量,人、藥、環境等等差異,同樣病不同的人得了會有不同的結果,同樣的結果也會因為不同的人而有不一樣的認知。」
王慧安點頭,「難怪,所以她不願意你去做醫生。」
「那你覺得呢?你覺得我的選擇是錯的嗎?」碰到了這麼多的事,其實顧楠辰也覺得很累了,雖然自己已經決定了不管怎麼樣都要繼續走下去,但他還是想知道王慧安是怎麼想的。
王慧安靠在顧楠辰的懷裏,看着遠處的星空道,「就像你說的一樣,不同的人不同的環境,有什麼是絕對的對或是絕對的錯呢?我從小生長在農村,見過最多的是農民,我們那邊是山地多,記得我小時候有一年大旱,我們都被發動起來去河裏抬水,有時候相隔的農田因為水源就大打出手,聽說打死人的事情也是有過的。」
「後來我去工廠,那時候有一個朋友,她對我說起她有個姐姐,結了婚後忽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就去世了,她就很執念一定要找一個有錢的,我前陣子又見到她了,算是實現了她當時的想法吧。」
王慧安沒有說那個人嫁的人是黃亞東。
「再後來我又去夜場,長得漂亮點又放得開的賺錢其實也可以,當時和錢一起去有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