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祥開口,將自己查到的東西告訴裴宴之。
「屬下查了這鐲子的來歷,出自凌安的珍玉坊,背後的東家,是路氏商行。」
「這路氏商行是凌安的第一大商行,商行的行首,是路氏長子路為民。」
聽着明祥的話,裴宴之將那金鐲子包起來放下。
他抬眼看向被架在刑架上的人,那人心口插着一支箭,早就沒了聲息。
「這」
明祥有幾分驚訝,昨個兒夜裏不還好好的嗎?
「狗急跳牆了。」
一旁的成華隨意說了句,明祥嘆了口氣。
又一條線索斷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明祥看着裴宴之突然說了句:「屬下剛剛來大理寺時,遇到了大人家中的小廝,他說什麼,香凝姐姐有難,請大人回家呢。」
聽到這話,裴宴之還沒說什麼,最先笑出來的,便是成華。
「香凝姐姐?」
明祥那張有幾分冷凝的臉更是茫然。
成華到底在笑什麼?
等下,這香凝姐姐,該不會是大人的,女人吧?
他看向成華,看着他眼神中的笑意,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
「你去凌安一趟,暗地裏查一查這個路氏商行。」
裴宴之像是沒聽到明祥的話一樣,直接出聲吩咐了一句。
「爺,您不回家去看看嗎?」
成華瞧着裴宴之的態度,試探的問了一句,而後便見裴宴之身子靠後,靠在椅子上,輕抬眼看向他。
「怎麼,你想回去看?」
畢竟香凝每次見到成華,都是一臉的笑模樣。
聽到這話,成華把頭都快搖成撥浪鼓了。
「不不不,我說錯話了,還請爺責罰。」
這要是被扣上一頂和爺的女人有牽扯的帽子,便是十個他也不夠自家爺給打的。
裴宴之收回這道涼颼颼的眼神,起身離開了暗牢。
至於香凝需不需要幫助,那就不是裴宴之應該考慮的事情了。
等到傍晚,香凝躺在屋子裏,徐婆子給她的後背上着藥。
徐婆子看着香凝本來光潔的背上滿是青紫交錯的鞭痕,心疼的說了句:「本來差我那個不中用的兒子去請人了。」
「誰曾想,嘴笨的不行,連個人也請不回來。」
聽到這句,趴着的香凝笑笑沒說話。
哪裏是湯鵬請不來人,明明是裴宴之懶得管她。
別人都以為,裴宴之將她留在墨松苑是因為喜歡她。
可裴宴之喜不喜歡她,香凝心裏有數。
所以從一開始,廖媽媽那句提點她去差人尋裴宴之的話,香凝就沒放在心上。
「不怪湯鵬哥,大理寺戒備森嚴,他進不去也是正常。」
香凝寬慰了徐婆子一句,徐婆子無奈嘆氣,給她上着藥。
「香凝,你是個好孩子,也是個苦命人。」
「咱們是裴府的下人,主子們想要懲戒咱們,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她將手上的藥均勻的抹在香凝身上,輕聲說道:「你如今年輕,又得了爺的寵愛,可要趁着這個時候,為自己多打算打算。」
聽着徐婆子的話,香凝點頭應下:「我知道的,徐媽媽,多謝你,如此幫我。」
這句感謝,真心實意。
今日她將所有的話說完後,裴大夫人仔細一想,便知這件事和誰有關係。
她看了裴永成一眼後,讓人將那身契收回來,然後趕走了金玉樓的老鴇。
可香凝卻依舊挨了責罰。
一頓鞭刑,為的是處罰她知情不報。
多可笑的理由。
哪怕錯不在她,可在裴大夫人的眼中,她的確進過花樓,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在這些權貴的心中,下人,是可以隨意處置的。
便是有家有主的下人,不小心打死了,他們也有法子可以遮掩。
下人的命,本就不值錢。
「
第13章 我可是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