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超十分認真地道:「這是應有的尊重,林先生,秦王求賢若渴,不妨再考慮一下,以您的能力,秦王一定會十分看重您的。」
林山依然沒有把話說死,只是道:「我會好好考慮的。」
馮超點點頭,然後走出門,他手中拿着一塊黃色的絲巾,上邊有個「秦」字,他原本想掛在林氏當鋪的門口,但十分尷尬,現在林氏當鋪已經沒有門頭了,最後馮超將林氏當鋪的牌匾找了出來,束在林氏當鋪廳堂的入口處,然後將黃絲巾掛了上去。
但凡是掛着這絲巾的地方,就是秦王的地方,不管是誰,都不可以來劫掠。
城破,對於士兵來說,就是一場饕餮盛宴。
賣命為了什麼,不就是發財嗎。
到時候三文縣的這些百姓的住宅,就是一個個寶箱,那時候會發生很多突破人性底線的事情。
處理好林氏當鋪,馮超又十分仔細地在其他林山的產業上掛好絲巾,這才離開。
林山看向還沒走的兩個人,開口問道:「兩位還有什麼事情?」
一個道:「在下名為高正,是丁家供奉。」
另一個道:「在下名為錢崇,是常家供奉。」
兩人望向林山的眼神中已經帶上了一絲畏懼。
就在昨天,他們覺得自己和林山的差距或許有,但是應該沒有大。
因為他們和葛炎認識也挺多年了,明里暗裏的交手不少,自忖都是差不多級別的人。
林山之前帶着葛炎和穆青誅殺妖魔,大多數人只是知道結果,覺得林山不弱,但是到底如何強,倒也不至於高看到哪裏去。
畢竟內情不清楚,大多數人也只是覺得林山比葛炎高出一線,到底還在一個層次。
但是今天見到林山出手,兩個人是很清楚地知道了。
同為煅骨,亦有差距。
林山拱拱手道:「久仰,是他們有話要帶給我嗎?」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然後錢崇道:「家主認為,吳國已經過去了,未來局勢不明,大家同為三文縣人,理應守望相助。」
不管之前有什麼矛盾,最起碼林山和丁一峰常記蕭強身上還有一個標籤。
三文縣人。
在這亂世,是成為盟友一個很有力的標籤。
當然,如果林山真的聽了這句鬼話,那才是有鬼。
這兩個傢伙要是有機會吞了自己,絕對不會留手。
「那是自然。」
林山微笑着道。
錢崇與常記躬身一禮,然後退了下去。
兩人走後,葛炎姍姍來遲,他風塵僕僕,林山心知蕭強應該還有一些另外的事情交代了葛炎,他當然不會多嘴去問。
葛炎到了之後對林山道:「家主交代下來,讓我這段時間就跟在你身邊,聽你命行事。」
林山指了指一旁令狐昌的頭顱道:「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葛炎看到令狐昌的人頭,大口微張,表情亦是非常複雜。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死了。」
葛炎似乎有一種超出林山認知的悲傷。
葛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呵呵一笑道:「我是三文縣本地人,有些事情你不太清楚,在令狐昌之前,來這裏的縣官很少有能稱之為人的,令狐昌或許是有吳國以來,最好的三文縣令。」
這時,錢崇去而復返,看了看地上令狐昌的人頭,有些尷尬地道:「對不住,林兄,忘記這東西了。」
說完,他一把抓起令狐昌的人頭離開了。
令狐昌死了,但他的人頭還有用,並且有大用。
沒多久,林山就看到三文縣的中心區域升起一根長長的杆子,令狐昌的人頭被懸掛起來。
同時一個聲音響徹整個三文縣。
「三文縣縣令令狐昌,草菅人命,禍亂一方,此刻已伏誅,秦王大軍將開拔進三文縣,三文縣百姓無憂,秦王有令,絕不會驚擾三文縣的百姓。」
夜風迅疾。
令狐昌的人頭順風飄揚,一雙眼睛仍注視着這片土地,他傾注了所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