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帆四下掃了一眼,見沒人注意,便大大方方地掏出了紫靈芝。
對方不過一介女流,而他又在跟前看着,如果對方要是起了什麼歹意,他只需一刀便能輕易結果了她。
芸娘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捧在手心裏仔細觀看,像是在看一件脆弱的藝術品一般。
「還真是紫靈芝,我還是第一次拿到真的這濃郁的藥香,聞上一口就感覺神清氣爽了不少!」
看着芸娘那有些陶醉的表情,陳長帆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那不是寶藥的香味,那是銀子的香味
聞上一口就神奇氣爽這種事,陳長帆自然不會相信的。
或許那種寶藥真的存在,不過應該也得是百年野山參或者神秘太歲之類的寶藥。
芸娘端詳了一會,便鄭重地送還給陳長帆,臉上再度露出一副大姐大的表情:
「你小子還算坦蕩,看在你讓我觀賞寶藥的份兒上,一會找到藥田我自會帶上你一個。」
陳長帆詫異,「這野山里還有藥田?」
「不是別人種的,而是成片的草藥,就跟稻田一樣的連成一片,我們管那叫做藥田。」
深山老林里,草藥多年無人採摘,便會自發地綿延根系,往往可以長成一大片。
他們這些深入北山的採藥人,就是奔着這種藥田而來的。
「你說你進這深山裏採藥,怎麼也不買一把藥鏟?」
芸娘見陳長帆兩手空空的,從自己背簍里掏出兩把藥鏟。
一把藥鏟泛着光亮的色澤,顯然是一把新買的藥鏟。
還有一把有些破爛的藥鏟,看上去就是用了許久的傢伙式。
芸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那把新藥鏟遞了過去,「幸虧我今兒個買了把新鏟子,不然你就得拿手刨了!」
陳長帆目光閃了閃,接過藥鏟,認真道了聲謝。
兩人繼續往深處行了一個時辰,芸娘只刨到幾株小藥。
倒是陳長帆時不時地下鏟,不一會背簍里便裝了一半藥草。
「呵呵,新人都會走一些狗屎運,你也就是今日運氣比我好上一些。」
芸娘嘴角抽搐着,咬着牙寬慰自己道。
「芸娘說的對,我們那一般都管這個叫新手保護期。」
陳長帆怕背簍早早的就裝滿了,除非看到比較值錢的藥草,不然也懶得動手去挖了。
倒是芸娘,連續發現了好幾株藥草,剛才有些嫉妒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點。
「把眼睛瞪大一點,藥田估計就在這附近了。」
芸娘一連着挖出兩棵何首烏,臉上不禁浮現喜色。
「只可惜這裏的土太難挖了,不然這兩塊何首烏能賣個五兩銀子!」
芸娘忙活了半天,卻不慎將那何首烏挖斷了,不禁有些惋惜。
何首烏,補肝腎、益精血,可烏鬚髮,強筋骨,是一味珍貴的草藥。
只不過其根塊深埋在地里,而且長得跟土塊很像,稍有不慎便會將其挖斷。
跟人參一樣,斷掉的何首烏價格要大打折扣。
這兩塊何首烏,能賣到二兩銀子就算不錯了。
「斷就斷了,這山裏的採藥人,誰能保證挖到的何首烏不斷的,還是找藥田要緊。」
芸娘很會給自己寬心,將何首烏丟進身後的背簍里,繼續埋頭尋找。
「芸娘,這邊是不是藥田啊?」
陳長帆見芸娘越走越遠,指着另外一個方向說道。
他剛才早就已經發現了那一小片藥田,本想着等芸娘自己發現,可誰知道這女人居然越找越遠,眼看着就與這一片藥田擦肩而過,他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
「區區一個新人,你還能認得藥田?怕不是將野草當成是藥草了吧?」
芸娘感到有些好笑,大步走了過來,她彎腰隨手扯了一把草葉。
打算給這個新人好好講解一下,該如何區分藥草與野草的分別。
「你看這個草葉,雖然葉片長圓,莖稈纏繞,看起來確實有點像是何首烏,可仔細一看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