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山林里,新老獵戶帶着一狗一馬往深山裏走,氣氛漸漸活躍起來。
「陳兄你看,這就是野兔糞便。」
喬六指着地上那幾粒黑色的豆粒大小的糞便,給陳長帆介紹道。
「還有,這是野兔的腳印,這是狐狸的腳印」
喬六有意賣弄下自己的捕獵知識,陳長帆倒也樂得白嫖,一路上學了不少尋蹤辨位的知識。
有經驗的獵戶,往往只通過地上的糞便、腳印乃至毛髮,便可以輕鬆掌握附近的野獸分佈情況。
有了這些重要信息,只要在其必經之路上下套設伏,可以更容易捕到獵物。
汪汪!
獵犬的鼻子忽然抽動,朝着某一處草叢飛奔而去,那草叢裏一下子跳出來三隻野兔,慌亂逃竄。
「是一窩野兔!黑子快追!」
喬六大喊一聲,黑子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可沒跑幾步便牽動了腿上的傷口,速度頓時慢了下來。
「哎呀!」
喬六急得直拍大腿,連忙張弓搭箭。
可還沒來得及瞄準,只聽得身旁弓弦緊繃聲響起。
咻!咻!咻!
三支箭矢帶起尖嘯,精準無比地命中了三隻野兔,陳長帆一臉平靜地走上前去,將三隻野兔屍體撿回。
喬六跟黑子都看呆了。
本以為這新獵戶只是準頭好,沒想到射速更是誇張。
剛才那一息之間,他也就只能勉強射出一箭,還不能保持準度。
可這陳長帆居然能連射三箭,而且箭箭命中!
「陳兄好箭法!簡直就是天生的獵戶!」喬六忍不住贊道,卻看見那不苟言笑的青年朝自己走了過來,伸手遞來一隻野兔。
「山裏的規矩,新獵戶的獵物要分給老獵戶一半,一半我捨不得,那就分你一隻吧。」
陳長帆嘴角扯起一絲笑意,晃了晃手裏的野兔。
喬六感覺自己好像被人當頭敲了一個悶棍,遲遲回不過神來。
他竟然主動給我分享獵物?
山裏的規矩。
新獵戶給老獵戶分享一半的獵物,這是明面上的規矩。
強者可以搶奪弱者的獵物,這才是這大山裏的規矩。
見喬六遲遲不接,陳長帆有些沒好氣道,「剛才多虧了黑子發現這窩野兔,而且要不是黑子受了傷,它至少能攆上一隻兔子,所以這一隻野兔,是你應得的。你要是不要,那我也不勉強。」
說着,陳長帆就要收回,喬六立刻伸手接過,「要!為啥不要!那個,謝謝嗷!」
看着這臉上帶着兇悍刀疤的中年漢子,臉上此時竟露出些許不好意思的表情,陳長帆頓時感覺有些好笑。
「陳兄,你有這箭法,不去參加秋獵真的可惜了,不說魁首,拿個前十應該問題不大,賞銀少說也有一百兩呢!」
喬六這話,陳長帆卻是不以為意,聽說那秋獵競爭極為激烈,需得是捕殺人熊大蟲這樣的獵物才能夠排得上號。
以他目前這二力弓的攻擊力,去挑戰猛獸還有些不夠看的。
「老喬,這一隻野兔,值多少錢?」
「山裏的野味可比豬肉值錢!兔肉兔皮都能賣上價錢,這一隻野兔,值50個銅板!」
陳長帆點點頭。
看來這打獵還是挺賺錢的。
自己只是打了兩隻野兔,就有一貫錢進賬,抵得上百十條雜魚了。
當然,他忽略了這捕殺野兔的難度,不是誰都能做到他這種快速連發還能百發百中的。
一般來說,一般的獵戶一天能射到兩隻野兔便是運氣很好了。
除非是經驗豐富的老獵戶,懂得尋找野兔覓食的「兔路」,提前設好套子,往往可以有所收穫。
不過成功率也不是很高,往往獵人還沒去解套子,獵物就已經被其他野獸吃掉了。
所以,倘若一個獵戶一天能賺到百錢,就已經處於平均線以上了,這也難怪喬六會對陳長帆讚不絕口。
跋涉了半日,兩人都有些渴了,喬六領着陳長帆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