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偷你自己偷去,我絕對不做這偷盜之事。」說完,千羽拂袖下山。
蘇雪兒狠命地瞪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不採就不採。
她自己采。
回頭,絕不給千羽做棉襖,凍死他個大棒槌。
忙活了一天,她又採集了一大筐棉花,背着回去了。
還說棉花是別人種的,看她這都采了兩天了,也沒個人管。
連續好幾天,那邊的棉花被她摘得差不多了。
盤算着,再去一天,那邊棉花就可以摘完了。
比她預想的還要多,不僅夠做三個棉襖,再大一床新棉被都夠。
背上筐子,最後去最後一天的勞作之時。
路過了王鞋匠家門口。
發現很多人圍着修鞋匠家院子門口。
好奇心害死貓,她也沒忍住,圍了上去,想看個熱鬧。
只見王鞋匠的老母親,癱坐在地上,一邊哭嚎着,一邊罵着:「天殺的,是誰不給我們娘倆活路啊,我兒子變成了傻子,棉花也被人偷了。這下叫我老婆子怎麼活啊?」
蘇雪兒心中咯噔一下。
壞了。
那片棉花難道是王鞋匠老娘種的?
如果真是,那她蘇雪兒真該受千刀萬剮之刑了。
把人家兒子推下山坡摔成智障,還偷了人家那麼多斤棉花。
邊上的吃瓜群眾都開始議論起來。
「王大娘可憐啊,這歲數了,兒子變成了這樣。」
「是啊,唯一一塊棉花地,居然還被偷完了。」
「啊呀,這可讓王大娘以後怎麼生活啊?」
「是啊是啊,這不是要了她的老命嗎?」
蘇雪兒的心一下子揪得跟針扎一樣。
王鞋匠跟趙雲娘固然該死,可王大娘何罪?
是她,是她害人家變成這樣子的。
這也太喪德了。
院子裏的王大娘嚎實在催人淚下,邊上還有幾個圍觀的婦人同情得跟着落淚了。
蘇雪兒從人群中擠了進去,把地上的王大娘扶了起來:「王大娘,天寒,你先起來,別坐地上了。」
王大娘一看蘇雪兒,心中更加有氣,爬起來,二話沒說,從桶里舀了一瓢冷水就朝蘇雪兒潑了過來。
「你個臭不要臉的,有夫之婦,還要勾搭我兒子,還有臉到了家裏來。」
蘇雪兒不躲不閃,硬生生地站那,任由王大娘一瓢冷水潑了自己一臉。
之前的事情雖然不關她蘇雪兒的事,都是原主造的孽。
可之後的事情,全都是她造成的。
是她把王鞋匠推下山坡摔成智障,是她把她棉花偷完。
但她沒打算還。
王大娘見蘇雪兒不躲不閃,更加跋扈了,直接一桶水提起來,對着蘇雪兒從頭澆到腳。
深秋的天,本就寒涼,這樣一桶水澆了下來,蘇雪兒冷得直打顫。
整個人像掉進了冰窖一樣。
臉色的紅潤瞬間不見,變成了一種病態蒼白。
她就那麼站在那裏,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邊上的人議論紛紛,卻也都不想多管閒事。
直到王大娘的第二桶水又要澆上來的時候,她腳下一滑,連人帶桶摔倒在了地上。
一桶水,也全部澆在了自己身上。
蘇雪兒準備上前去拉她,也是腳下一滑,整個人砸在了王大娘的身上。
老婆子那把老骨頭,實實在在的為蘇雪兒當了一回人肉墊子。
「哎呦喂,我的腿。」王大娘嚎得更加厲害了。
蘇雪兒慌忙爬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王大娘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爬起來就把蘇雪兒往門外面推:「你滾,不准你來我家,髒了我家院子。」
蘇雪兒被推了出去,
圍觀的人也都被趕走了,然後關了院子大門。
蘇雪兒無奈地看了一眼,回去了。
池睿正在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