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督軍……」
韓兆看到他的時候,趕緊躬身施禮。
來者是李存忠的侄子,也是皇后娘娘另外一個哥哥的兒子李長河,如今是城防營督軍。
之前崔安如帶着崔琅去找李家算賬,他也在場,只不過沒有機會說話。
這段時間,崔安如的表現讓人驚奇,不過對於李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崔安如之前的冒犯,他們都懷恨在心。
哪怕起因是因為李家的孩子欺負了人,在他們看來,崔安如也不該用那樣的方式反抗,完全不給他們皇后一族的面子。
崔安如並沒有因為他來了就緊張,而是說道:「看來李督軍今日竟然也不在宮裏參加二皇子的婚禮,還真是恪盡職守……」
李長河笑容有些輕蔑:「我也是公務在身,總要有人負責這些事,不像是郡主,因為喪親不太方便出席任何人的婚禮。」
傻子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不和,崔安如從他出來那句話,就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
即便是在李存忠面前,她都沒有緊張過,一個李家子侄,真以為能夠讓她恐懼。
「不太方便出席別人的婚禮,卻可以參加別人的葬禮。若是將來某一天李督軍需要,我可以去捧場。」
兩人之間說話的衝突感,已經讓韓兆覺得緊張了。
他趕緊提醒了一句:「督軍,方才這兩個人帶頭煽動,說郡主救下安置在這裏的女子是青樓女子,辱人清白,如今已經拿下了。」
韓兆一句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不過李長河並不想按照這個方向結束。
他看了一眼韓兆,問道:「方才郡主說要給他們定下害人性命的罪,你怎麼看?」
「屬下自然是要把人帶回去,交給衙門處理……怎麼定罪,應該交給他們。」
李長河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繼續問道:「既然沒有辦法定罪,而且我看這樣子這裏沒有人受傷,更沒人死亡,要把人帶回去做什麼?」
他已經明擺着要跟崔安如對着幹,這次他就要讓崔安如威信掃地。
也怪崔安如自己,不過是一幫青樓女子被人說了幾句,怎麼就扯上害人性命了。
李長河心中十分輕鬆,覺得自己這次一定是穩贏。
結果崔安如並不着急,也沒有覺得有人站出來這樣說,就是讓自己顏面無存。
她很是平靜的看着李長河,問道:「督軍真的這樣想?」
李長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不然呢,你覺得按照大夏的律法,應該給他們治什麼罪?郡主該不會以為自己已經能代表大夏律法了吧?」
旁邊的人看着都覺得緊張,這兩個貴族之間的爭鬥,卻用他們當做籌碼。
崔安如還是沒有波動,輕鬆地說出了大夏的律例。
「我沒有記錯的話,在刑律中有關於造謠侮辱意圖造成嚴重影響的,是從重處罰的,李督軍既然跟我談起大夏律法,就該會知道律法之中,毀壞女子名節,該是什麼樣的罪名。」
李長河心中咯噔了一下,沒想到崔安如竟然反應很快。
不過他不想認輸,還是想要硬剛一下。
「造什麼謠了?清白,什麼清白?他們不是青樓女子麼?只要進入過那種地方,就已經終身都是青樓女子了,你問問在場的所有人,青樓女子從良之後,他們就會覺得乾淨了麼?」
李長河說得理所當然,畢竟這個也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他養尊處優,出生於李家這樣的氏族,自然不明白普通百姓們的生活,對於青樓女子,還有另外一些同為賤籍的人更加沒有同理心,也沒有必要同理,所以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們就天生是那個命,不該掙扎。
何秀珠他們聽了之後,滿臉都是神傷,這個就是他們之前擔心遇到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