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中心醫院,會議室里。
院長坐在首位,一群老教授帶着一些主治醫生正在激烈的討論。
一個年輕的醫生扶了扶眼鏡,「病人這個情況非常危急,我建議馬上手術。」
「手術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這手術的難度非常大。並且,病人如果手術的話他的身體可能支撐不到手術結束啊!」
一個年過半百的老教授有些為難,他主張保守治療。
「這個病人重度貧血,必須得先把這個貧血問題解決。」另外一個醫生也開口討論。
他是教授一手帶起來的,自然是站教授的意見。
「貧血做手術非常容易出現臟器缺血缺氧的風險。患者貧血較重,全身臟器處於缺血缺氧狀態,各臟器功能多有異常。對於手術的耐受性以及手術後機體的恢復均產生不利的影響。」
又有一個醫生也主張手術,「此手術為急症手術,他這個貧血短時間內難以有效糾正,可以選擇輸注紅細胞,及時糾正貧血後行手術治療。」
「腎癌伴腔靜脈癌栓的患者,檢查顯示他的腫瘤已經進入腔靜脈並達到第一肝門水平。」
「這可是國內外公認的高危疑難疾病,如果不進行手術治療,中位生存時間僅為五個月左右。」
「這個癌檢已經達到了mayo iv級。」
大家各抒己見,紛紛參與討論。
「即便是在頂尖醫療中心,這種級別手術的圍術期意外包括大出血,栓子脫落死亡等風險也極高。」
「這是泌尿外科手術領域中的雷區啊!」
大家幾乎分為兩派,一派是主張保守治療,一派是主張手術治療。
彼此爭執不下。
「如果真要手術的話,誰來主刀?你們覺得以自己的水平可以嗎?」有一個醫生一說出這兩句話,現場靜默一片。
畢竟這手術是高難度的,患者的身體底子太差。
萬一真的出現醫療事故,怕是要搭上自己餘生的職業生涯。
風險極大,不管是對患者還是對醫生。
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敲響。
簡初推門入而,她身材高挑,門口的風掀起她卡其色風衣的衣袂和長發,瞬間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緩緩開口,「抱歉,來晚了。」
「不晚不晚,簡醫生,你快看看這患者的病歷,這手術非常棘手啊!」院長忙不迭的招呼她,「你快打開看看。」
有不認識簡初的老教授打量着簡初,「醫院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年輕的一位醫生?」
「這是簡醫生,傅少的妻子,剛入職沒多久。」院長為老教授介紹了一下,「她一把柳葉刀耍得厲害咧。」
「真的?」老教授半信半疑。在他眼裏簡初就是個女娃子,年輕的很。
年輕人沒有經過千錘百鍊,哪裏會有那麼好的技術?
最重要的是長得這麼漂亮,這麼漂亮的女娃子能把醫術學好?多半的時間都用在打扮上。
他固有的思維和偏見讓他對簡初沒有什麼太大好感。
醫學生還是樸素一些好。
簡初認真的掀開病歷,大概五分鐘左右她抬起頭,「手術是最直接的治療方法。」
「簡醫生,你可以做這台手術嗎?」院長充滿希冀的看着她。
仿佛她是醫院最後的希望。
「我可以做。」簡初覺得這手術不算很困難,「病人雖然併發症比較多,但是在可控範圍內。」
「可控?你知道萬一出現意外,生命直接就沒了,到時候你怎麼辦?」
老教授皺眉越過幾個醫生目光最後落到簡初身上。
他語重心長,「年輕人,千萬不要自負,這是生命。」
很明顯不信任簡初。
「正是因為他是生命,所以我才說要儘快手術。」簡初目光筆直的回望向老教授,和他四目相對,她目光清亮坦蕩。「我是自信,不是自負。」
說完,她看向了院長,「我申請做這台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