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看了眼裴頌禮大衣上沾着的碎雪,隨即往後退了一步將備用拖鞋放在了地上,很小聲地問:「那邊都封住了嗎?」
「是的。」裴頌禮點點頭,也學着她放低了聲音,「如果從這邊繞過去可能要繞整個京都一圈了,所以能不能在你這裏借宿一晚?」
宋桃看了眼身後掛着的石英鐘,只見上面的時鐘已然指到了晚上的十二點,無奈之下她也只好同意,「可以,沈肆這時候已經睡得很熟了,不過動靜還是小些為好。」
裴頌禮自然是知道的,換完鞋就進入了房間裏。
宋桃邊擦着頭髮邊思考今晚應該怎麼睡,想起書房那邊還有一個比較大的空間,便想着自己到時候給裴頌禮打個地鋪估計也是好的,可是讓堂堂擎嶼集團的掌權人睡地板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難道她睡地鋪?
她才不要呢,雖然有暖氣片但她體質也不是真的很好,這從小到大就動不動感冒的脆皮體質也並沒有在她當初頂着高燒的時候撿垃圾好多少。
就在她抓耳撓腮的時候,那邊裴頌禮卻朝她指了指手機,她旋即點開手機屏幕一看,發現上面寫着:【能借宋小姐的浴室用下嗎?】
【可以。】宋桃迅速回道。
隨後裴頌禮進了浴室,宋桃卻是緊張地咬着指尖不住地開始思考怎麼睡得問題了
實在想不出什麼特別好的辦法,無奈之下她只好邊鋪着新的被單後準備到時侯交給裴頌禮自己做抉擇,這樣的話到時候也不會太得罪人。
這麼一想,她便直接躺在了自己睡的地方直接睡了下來,只是怎麼着都睡的不好,不一會兒,那邊便傳來了腳步聲,為了不讓自己做抉擇她連忙閉上了眼睛開始裝睡。
殊不知她那簌簌顫動的眼睫卻是最快地背叛了她,裴頌禮看着某個裝睡的人倒也沒有揭穿直接掀開被子躺了下來,側過身時發現宋桃的發尾還有些濕漉漉的伸手去抓,手心很快就被濡濕的頭髮浸濕。
「宋桃,起來吹乾頭髮。」裴頌禮微微直起身輕輕推了下宋桃的肩膀。
宋桃聽到這話也不得不直接睜開眼了,她只好轉過頭瞧裴頌禮。
不得不承認,在暖黃燈光下的裴頌禮稜角輪廓的冷銳似乎都變得溫潤了不少,狹長眼眸此時恍若盛滿星河般深邃,平日精心打理的頭髮此刻也溫柔地垂落在額前,白襯衫簡單扣着脖頸上那顆小痣也越發的明顯,看上去像是才讀大學時那般充滿少年氣的模樣。
「還是不了吧,我拿吸水巾也很快就擦好了。」說完這話,她又看了看裴頌禮和自己的位置還是隔着一小段距離的,其實她的床還是很大的,雖然是一個人睡但她比較講究睡眠質量,當初買床自然也往舒適上買,「今晚就這麼睡嗎?」
她有些不確定問道。
裴頌禮卻是勾着唇角,眼裏似含笑意般望着宋桃,「不可以嗎?還是說宋小姐害羞了?」
宋桃立刻迴避了他的眼神,他的目光掠奪性太重,她不喜歡這種馬上就要溺進去的感覺,「我有什麼好害羞的,我是有夫之婦,日後裴先生這樣的做法被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就好了。」
「這件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沈肆睡的死死地,我門關的緊緊的,誰知道?」裴頌禮頗為理直氣壯地闡述着,他拿起一旁的干毛巾細細地給她擦拭着髮絲,語氣低緩了不少,「除非宋小姐希望我們的事情人盡皆知,如果是這樣,那再好不過,我心悅於宋小姐,剛好趁此機會在你離婚之後向你求婚。」
宋桃冷哼了一聲,她才不要從這個泥坑走入另外一個泥坑裏面去,她可以看出裴頌禮是喜歡自己的,但她不能保證對方會這一生一世都愛自己,男人的誓言無異於是燃燒的火柴,燒完了就只剩下一捧灰燼了。
到時候和沈肆離婚她可以擁有一大筆錢財能保證自己下半輩子不用奔波不因為吃喝而煩惱就好了,她才不要失去自己的自由
不過她也沒直接說出口,她心裏也清楚自己對於裴頌禮帶着些許目的的意思,要是把話說的太難聽少了位盟友就不好了,「裴先生那是之後的事情了。」
「可你早就在我未來的規劃里了。」裴頌禮定定地看着她,「我不是隨便說說,我也知道你對我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