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千來說,李守乾從來都是麻煩,他要辦的事同樣如此。
女人的身份呼之欲出,明顯是個殺手,手千不想接這個麻煩,可對方又是李守乾,守護着他生命中另一個重要的女人的人,手千也不得不受他脅迫,去做些他本能忌諱的事。而手千也覺得,如果繼續下去,手千會在普通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陷入無限的麻煩當中。
手千很費解李守乾是如何和過去的圈子聯繫在一起的,畢竟自刺殺吸血鬼之後,倆人一直保持通信往來,從信中手千明顯的看出李守乾已經開始新的人生,他也有一個簡單生活的遠望。卻不知道他招來這種女人的緣故,當知道,剪不斷,理還亂的道理,他這樣做,不僅讓他陷入險境,同樣的,自己也不能置身身外。
可不管怎麼說,倆人從來都是共生關係,手千也沒有看透深藏在李守乾身體裏「殺手」的心思,以為過去早已時過境遷之後,麻煩又接踵而來,而且還是一個這樣的「女麻煩」。
女人叫做薩拉瑪,典型的外國人相貌,深眼窩、高鼻樑、薄嘴唇,到令手千比較欣慰的是她有着一頭偏黑的亞麻色頭髮,和一雙透亮的黑色瞳孔。
不是手千不知如何欣賞外國人的美麗,而是薩拉瑪自稱被仇人追殺,她來到神秘的東方國度,是想躲災避禍。可問題隨之而來的,她自身的美麗成為了隱匿時的缺陷,又加舉手投足之間儘是挑逗,很難把她徹底的隱藏起來。可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美艷根本無法阻擋,有時手千也忍不住想像,她逃避的會不會是某些難以啟齒的債務,或是做了什麼道德有虧的事情才會導致她孤身遠走異國。
薩拉瑪真的是孤身前來,全身上下除了裹着身體的黑布再無他物,而據她所說,她還是從遙遠的中東地區前來,而她是如何走了這麼遠,又是如何生存,手千真的不想過問,只怕將來東窗事發,窩藏的罪名又多了一些,至於她說的事後會有報答,手千也不得不再次懷疑,他已經多發麵觀察許久,薩拉瑪除了身上的布條和布條里的軀體,還有什麼可以稱作是報答的。可胡思亂想之餘,又開始苦惱應該把她弄到哪去。
李守乾留下的錢還有很多,本來可以住店,甚至住在最好的五星級賓館也可以堅持一個月,可薩拉瑪到底不是國人,將來留下的痕跡會很多,又是躲避追殺,所以只能安排到私密場所里。可對手千來說,唯一能稱作「私密」的地方,只有一個小二樓,可那裏不僅僅屬於他一個人,他不想把她們都牽扯進來。
「你們國家不是有個成語,叫做狡兔三窟?」
躺在手千的床上,裹着被單一樣的黑布,薩拉瑪很費解的問。明顯她很驚訝手千會把她帶回家,雖然以她的身手,不擔心會被手千的家人發現,可這無疑變相的暴露了個人底牌,甚至可以說在外人面前露出了後心。
「哪那麼多廢話!」手千在地上鋪着被褥,根本無視床上女人好奇的眼神,「他不是說讓你跟我一個月麼,我這裏暫時沒有好去處,只能讓你呆在我家。」
「你和瘋子真不一樣?」
早從薩拉瑪那裏了解到,所謂的瘋子就是李守乾,手千很無奈的攤攤手:「我和瘋子當然不一樣,他有病,需要治。」
「可殺手都有病,都需要一種發泄途徑。」
「事先說好,我家裏人都是正常人,你發泄可以,千萬別讓他們看出端倪,否則,你認識的瘋子也保不了你。」
「你可真……」
「可真什麼,別說起來沒完,在這裏你就要聽我的……明天我還要上學,趕快睡覺。」手千說完,只留給薩拉瑪一個背影,他可不想和殺手扯上太多關係,只想安穩的度過一個月,可女人明顯不想放過他,枕頭嗖的一下飛了過來,手千並未回頭,反手抓住枕頭又扔了回去。
「你明明不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要隱藏自己?」
「我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說起李守乾,手千現在仍舊憤恨。「我只是非常不巧的和你嘴裏的瘋子成為朋友,所以倒了血霉。」
「有一位心理學家曾說,一個人的能力越強,脾氣暴躁程度會與之成正比。這種說法很附和殺手這個職業,想要做殺手自身的強大只是前提,還要學會小心隱藏,避免禍端,而這又不符合科學邏輯,所有就會產生病症,需要發泄。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