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凌白也沒心思修行,合衣睡過一夜。
翌日,凌白睜開眼時,入目的是一道高大身影,她就這麼站立在床前,遮蔽陽光,陰影灑在他的身上。
瀧碧海幽幽地注視着他,不發一言,眼中少了些親近。
「沒想到,常霜卿仰慕的男人,也會是這種人。」
「呵,那是你不認識真正的她。」
凌白眼神變成死魚眼,他沒有爭辯,事實擺在眼前,再多說辭也是無益。
瀧碧海注視着凌白淡然離去,掌中握緊又鬆懈,而後再次重複。
九州仙子錄上,她的仰慕值已經從二,跌落回一。
她厭惡自己卑賤的身份,更加痛恨壓迫者,可又無力反抗,只能忍受着壓榨和傷害。
原以為凌白有所改變,卻只是掩藏的更深了,仍是敗絮其中。
她居然會傻乎乎的認為對方是好人?
身為劫匪克星的常仙子,若是知道心上人與匪徒勾結,肯定會痛心疾首的吧。
心頭嘆息,她步伐虛幻,再次出現已是在凌白身後。
正午,寬敞的廣場已擠滿了人。
姜安然端坐在板凳上,俏臉難看,耳邊充斥着淫笑與露骨的挑逗。
「小丫頭,那小子活兒不行吧?還能讓你站着出來。」
「要我說乾脆跟我進山,跟了咱們寨主,吃香的喝辣的,也讓你體會下女人的樂趣。」
粗獷的漢子腰挎馬刀,三五成群的坐在一旁,肆無忌憚的暢笑着,淫詞戲語聽得安然臉頰羞紅,卻是敢怒不敢言,連帶着周圍的鄉民,也懼怕於漢子們的淫威之下。
他們正是佔據山脈的匪徒,皆是鍊氣初期的修為,韓光的手下。
聽說凌白返還,受命下山巡視,也有交接問責的意思,不巧正好發現眼前盛景。
往日裏這些賤民躲得倒是勤快,都搜刮不到油水,這次非得大發一筆橫財。
山賊猖狂,安然卻心情悲涼,自覺難逃一劫,憤恨難忍。
雖不知凌白上仙昨日為何轉了性子,沒有凌辱折磨於她,還放過她的家人,這才應他號令召集鄉中青壯聚齊,卻不想正中了對方下懷,來了個一鍋端。
不請自來的山匪,無情的嘲笑着她的天真。
人啊,果然是鬥不過狡詐的仙人。
凌白帶着瀧碧海很快就來到了廣場,立刻就發現跋扈的眾山匪,眼中寒光閃過,卻是沒有立刻發難。
山匪也很快發現了凌白,隨即目光便被其身後的瀧碧海吸引。
長腿,細腰,峰巒惹眼,他們正想吹兩聲口哨調戲一番,才看清是獸種人,臉上頓時像吃了蒼蠅般噁心。
他們厭惡的沖凌白招招手,示意他趕緊過來。
凌白輕蔑的一眼掃過,呼喚瀧碧海囑咐其保護好民眾後,閒庭信步走上石台。
站上青磚的一刻,周圍喧囂立止,眾人皆臉色僵硬的注視着他。
山匪頭子也饒有興趣的打量着凌白,打算稍後給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大人些許教訓。
區區鍊氣四重,他們的老大可是鍊氣六重,兄弟們也都是鍊氣初期,長年搏殺,宰他如同殺雞。
如果不是需要他這個身份,早就扒皮抽筋了。
兩個月時間不見,還能翻天了?
山匪在正道玄門下,終究是見不得光的東西,無法及時獲取明面上的情報,否則若是知道凌白的事跡,怕是連屎尿都會嚇出來,哪兒還敢捋這虎鬚。
「你們都認識我吧?」
凌白聲音陰冷,淡漠出聲。
「我聽說,你們私底下,列出個三害,劫修韓光,凶蛇傲寒,禍首凌白對嗎?」
場下鴉雀無聲,眾人皆閉口難言,牙齒戰慄。
這扒皮上仙,惱怒於他們告狀了?
「作為玄門治下之民,上報虛假情報,雖情有可原,也算誅族大罪,爾等可知?」
眾人更是驚懼難耐,紛紛跪伏於地,涕泗橫流。
這次不死,都得脫層皮了。
山匪卻極為滿意凌白的上道,只覺
029 除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