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渾身一顫,臉色慘白如紙,絕望的想死,她真的不想進宮,她害怕。
可是,她怎麼能為了一己之私而讓寧家覆滅?
她咬破嘴唇,滿嘴血腥味,「奴婢」
不等她說完,寧知微就猜到她想犧牲自己,搶先一步,「皇上,該理說這是寧家上下的榮耀,我等應該普天同慶,但有一句話當講不當講?」
一看就沒有好話,皇上不想接招,「那就別講了。」
誰知,寧知微不按牌理出牌,「哎,如果為了自己的私心,應該瞞下此事,但,我的一片忠君愛國之心不允許啊。」
「皇上,您若想讓芍藥進宮,就得做好絕嗣的準備。」
這大逆不道的話一出口,宮人們瑟瑟發抖,臉都白了。
要命,她怎麼敢咒皇上斷子絕孫?
這可觸到皇上的底線,勃然大怒,「放肆,別以為朕真的不敢殺你,拖下去,打。」
芍藥嚇了一大跳,一把抱住寧知微,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不要,不要,我進宮,我」
一隻溫暖的小手捂住她的嘴,寧知微沖她微微搖頭,不用她犧牲。
若不能護住身邊的人,那她重活一世又有什麼意義?
「芍藥不光廚藝好,還會醫術。」
寧知微意味深長的提醒,「醫毒不分家。」
宮中最忌諱嬪妃懂醫術,這嫉妒心一起,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悄無聲息的毒死幾個皇子公主也不算什麼難事。
萬一瘋起來,給皇上下毒呢?
如一桶冷水從頭澆下,澆的皇上透心涼,「你沒說謊?」
貴為帝王,極度自負驕傲,聽不進別人的意見,但,關係到自己的性命,不得不鄭重。
一個會醫術的枕邊人太危險,防不勝防,金尊玉貴的帝王怎麼敢輕易涉險?
「當然是真的,我不敢欺瞞皇上。」寧知微坦坦蕩蕩,「不信的話,可以讓錦衣衛去查。」
蕭臨風拱了拱手,「上次靜寧縣主受傷,是這位姑娘照顧的,開藥方,取藥,煎藥,都不假手於人,臣見過幾次。」
皇上眼神閃爍,明明滅滅。忽然,他伸出右手,「給朕診脈 。」
芍藥看了寧知微一眼,寧知微沖她微微點頭,她這才站起來,伸手給皇上診脈。
她的表情有些古怪,「皇上,您」
欲言又止,似乎很為難,寧知微眼珠一轉,「有話就直說。」
芍藥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皇上排尿困難,經常瀝不乾淨,腎虛,是吧?」
皇上的臉綠了,粗俗!野蠻!這就是不讀書的後果。
哪像那些太醫婉轉迂迴的暗示,用詞文雅,不會讓人難堪。
「行了,別說了。」
他可不想要一個能看透他身體本質的女人,感覺在她面前是透明的,沒有安全感。
寧知微呵呵一笑,「皇上,忌醫諱疾可不行啊,該吃藥就吃藥,咱不能拖啊。」
她一副很關心的語氣,但,皇上總覺得她在嘲笑他。
他看向芍藥,「你來治。」
伴君如伴虎,出了差錯就萬劫不復,寧知微怎麼能放心,搶先拒絕,「那不行,不合規矩,再說了,她從來沒治過這種病,您真的信得過她呀?不怕被她治的更壞?那時不能用了,怪誰?」
聽聽,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把皇上氣的拂袖而去,宮人們一窩蜂的圍上去。
蕭臨風走在最後面,臨走時,回頭深深看了芍藥一眼。
芍藥心裏忐忑不安,慌的不行,「小姐,沒給您惹麻煩吧?」
寧知微又躺回小床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沒有,皇上是故意用你當人質,來牽制我,不去才好呢。」
芍藥坐在在她身邊,「小姐,萬一有什麼事,你別管我,我自會了斷」
不等她說完,寧知微臉色大變,猛的坐直身體,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芍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好好活下去。」
前世,芍藥為了保護她,慘死在她面前,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心痛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