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長箭劃破天際,射中猛虎的眼睛,一道憤怒至極的嘯吼響徹全場,猛虎放棄攻擊地上的人,而是憤怒的轉向射箭之人衝去。
寧知微長長吐出一口氣,飛快的將手中的箭往旁邊一扔,她本想近距離射老虎的七寸,不過,晚了一步,被人搶先了。
她轉頭看過去,是誰救了她們?
是一個侍衛橫樣的年輕男子,面容普通,又射出一支長箭,正中猛虎的另一隻眼睛。
這下子,猛虎像無頭蒼蠅般亂撞亂咬,全都亂了套。
「還好嗎?能起來嗎?」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是容靖,他滿眼關切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額頭全是冷汗,嚇出來的。
剛才那一幕太兇險了,只差一點點。
「我還好,你」寧知微看着他滿頭大汗,輕聲問道,「沒事吧?」
容靖抹了抹汗珠,心臟還在狂跳,不禁苦笑,人就不能有弱點。「能站起來嗎?」
寧知微四處張望,確定兩隻老虎都遠離了這一塊,目前是安全的。「我累了,讓我坐一會兒。」
容靖沉默了一會兒,也坐了下來。
風輕輕的吹,吹起一縷青絲,頑皮的往他指尖鑽,他強忍着輕觸的衝動。
寧知微輕拂髮絲,「那是你的人?」
「對,我母親撥給我的侍衛。」
「多謝。」寧知微真心誠意的說道,「你還是離這些麻煩遠遠的,這次的動靜不小,明顯是人為的,此人喪心病狂,視芸芸眾生如草芥,甚至連太后的生死都不在意。」
要知道,現場全是宮中女眷和文武高官的女眷,幕後之人這是自掘墳墓。
段心語忍不住紅了眼眶,「嗚嗚。」
「我的腳好像斷了,站不起來,容大人,您能幫我看看嗎?」
她眼淚汪汪的看着容靖,可憐兮兮的。
寧知微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平時端莊得體的段大小姐居然還有這麼一面。
她偷偷愛慕容靖?!
容靖鐵石心腸,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我不是太醫。」
段心語的神色一僵,尷尬的紅了臉頰。
寧知微沖芍藥使了個眼色,芍藥會意的湊過去,「段大小姐,我會些醫術,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幫你看看。」
「這」段心語看了一眼男子。
容靖背過身體,十足避嫌的模樣。
段心語看在眼裏,暗暗嘆息,她第一次見到容靖,是在狀元遊街的那一晚,俊逸少年騎着高頭大馬,意氣風發,風華絕代,不笑自風流,那一幕引的無數少女商狂。
她也芳心怦動,想盡辦法在長輩面前暗示,可惜,容靖一心只想當孤臣,獨來獨往,不跟任何人來往,也拒絕了所有的提親。
她自知是段家女,受了家族的恩澤,自然要回饋家族,為家族的延續輝煌盡上所有的心力,但,還是會暗暗神傷。
「那麻煩芍藥姑娘了。」
芍藥替她檢查了一下,「還好,沒傷筋動骨,就崴了腳,拿藥油擦開,休息幾天就好了。」
「多謝。」
寧知微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靈動又可愛。
容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這老虎怎麼追着你們跑?」
寧知微略一沉吟,看向癱坐在地上的女子,「芍藥,你把香囊給我。」
芍藥不假思索的將腰間兩個香囊都扯下來,遞給寧知微,寧知微轉手遞給容靖,「這是林靜姝給的,我沒要,但,現場的貴女都收下了。」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別的,平時她格外小心,吃食自己做,清洗衣物也是自己來,絕不假手於人。
她處處提防,嚴防死守,但終究還是被鑽了空子。
容靖聞了聞,將香囊拆開來查看,全是磨成粉的香料,眉頭緊皺,「應該多加了一味藍芥花,這是一種刺激猛獸發狂的植物。」
芍藥聞聲色變,「都怪我,我沒有聞出來。」
容靖小心翼翼的將證物收好,「你沒有接觸過,自然不知道,這種植物是南蠻境內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