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郡主和皇子公主的關係非常好。」寧知微笑容甜甜的,但說出來的話字字誅心,「人啊,往往不會防備身邊最親近的人。」
她看似啥都沒說,但什麼都說了。
皇上忍不住懷疑,大公主是不是被蘇明瑾坑了?
人心都是偏的,相比外甥,親生女兒當然最重要。
更讓他難以容忍的是,我把你當親人疼愛,你把我們當成利用工具和擋箭牌。
這能不寒心嗎?
嫌隙一起,關係就再也難以回到原來。
容靖微微垂眸,掩去那一絲淡淡的笑意。
寧知微這一招太狠了,不光勾起皇上的疑心,挑撥離間感情,還斷了蘇家父子的後路。
反擊來的如此猛烈,如此犀利。
皇上深深的看着寧知微,有懷疑,也有不解。
「你把那本古籍送上來。」
他這是不信呢,寧知微早有準備,脆生生的應了,「好嘞。」
皇上看到她就煩,揮了揮手,「下去吧。」
寧知微行了一禮,躬身往外走,皇上沖蕭臨風使了個眼色,蕭臨風親自送寧知微出去。
「那塊令牌真的是蘇明瑾的?」
寧知微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心虛,「當然,他都承認了呀。」
其實,令牌是她仿製的,仿的跟真的一模一樣,本人都認不出來。
前世,她為了報血海深仇,又在蘇明瑾百般溫柔的呵護和蒙蔽下,錯認是明主,帶着十萬寧家軍嫁給他。
為了扶他上位,她絞盡腦汁,傾盡全力為他出謀劃策,卻功高蓋主,遭到他的忌憚,給她下了病美人,害她武力全無,還將她送入敵營虐待
可以說,蘇明瑾能走到高位,她功不可沒。
她知道他的很多事,包括這一枚小小的令牌背後的深意。
若不是蘇明瑾親口所說,誰會注意到這一細節呢?
前世,他怎麼害她,今生,她將一切都還回去!
坑他,坑死他,斷他的黃梁美夢!
沒有她扶持,他算什麼東西。
皇上將令牌翻來覆去的看,越看越煩躁。
光看是看不出什麼的,但寧知微的話已經在他心裏扎了毒刺。
前朝皇室餘孽想幹什麼?肯定是為了復國。
容靖盯着令牌看了兩眼,默默拿出紙筆,嗖嗖幾筆,一個圖案就躍於紙上。
「皇上,您看看。」
他將這四個角的圖案描下來,擺在一起。
皇上倒抽一口冷氣,是,確實像帝王花。
他也沒見過帝王花,但,見過前朝的皇室徽印啊。
「容靖,你怎麼看?」
容靖面色不變,語氣淡淡的,「駙馬有重大嫌疑,這些年他真的是遊山玩水,天南地北的寫生嗎?」
他沒提蘇明瑾,親不間疏,甥舅關係再不好,也輪不到臣子來說。
但,駙馬可是外人。
這人一旦有了疑心,看哪哪都不對勁。皇上之前有多欣賞駙馬的淡泊名利,這會兒就有多懷疑。
打着遊山玩水的旗號,搞一些見不得光的活動,不會引人注意。
「他的身世很清白,成婚時查過他祖上三代,蘇家門風清正,子弟都規規矩矩,四十無子才能納妾。」
容靖微微挑眉,「聽着,這些像是專門為尚公主準備的。」
皇上悚然一驚,臉色變了。
「即日起,你入駐長公主府,賜你尚方寶劍,許你便宜行事,不管查到什麼人,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朕派一隊錦衣衛保護你。」
「是。」容靖嘴角微微勾起。
皇上去內室看了一眼長公主,長公主依舊昏迷中,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
他跟一邊侍立的宮人仔細交待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擺駕回宮。」
蘇明瑾有點慌亂,「皇帝舅舅,您這就回宮了?不多待一會兒?」
皇上停下腳步,和藹可親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