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喝,都別喝。」
「苦的。」
「苦的要命。」
「陛下,你絕對喝不了的。」
程知節抿了一口苦茶,強行咽下後,當即換了一副嘴臉,朝着大傢伙嚷嚷,一副為了大家好,甘願犧牲自己。
但誰不知道,程知節這滾刀肉,是見好就藏,有好東西就拿的。
他越是這麼說,越是讓大家覺得是好東西。
李二湊下身子,嗅了嗅茶氣,心頭大為震動。
剛才驗過毒的,杜荷,程知節也喝了。
他忍不住拿起來,微微吹拂,輕輕抿了一口。
入口微苦,吞咽入喉,唇齒生香,舌苔生津,好不清新。
他眼睛一亮,仔細品味,回味無窮。
其他人相繼入口,魏徵驚嘆連連,「好茶,真是好茶,果然叫品茶。」
「真是令人回味無窮,茶香四溢啊。」
「呸!」
尉遲敬德動作更是誇張,叫道:「以前什麼吃茶,吃的什麼玩意兒,狗屎都沒那麼難吃。」
「原來茶是用來品的。」
李二也覺得尉遲敬德說的沒錯。
以前那能叫茶?
這才是正兒八經的品茶方式。
一想到這個,李二抿了口,微微回頭後,責怪道:「駙馬都尉,一個小小的茶葉,你為何緊張,不肯示人的。」
「如此好的東西,難道還怕有什麼罪過不成?」
杜荷無力嘆息,委屈道:「陛下,臣不怕什麼罪過,臣知道是什麼東西。」
「臣之所以不願拿出來,看看陛下與諸位長輩的喜愛,就一目了然了。」
一目了然?
什麼意思?
那還用說。
李二不爽,道:「你是說我會強要你的東西?」
「鄭國公先前還說是臣的東西,現在鄭國公還會這麼說嗎?」
杜荷道:「他已經喝三杯了。」
不單是魏徵自己動手倒茶,長孫無忌也在緊隨其後。
看的出來,他們這種文官,就喜歡這個調調。
「額。」
魏徵表示有點小尷尬,「陛下,臣確實有點忍不住。」
「但東西嘛。」
就在這時。
孫思邈與一眾太醫走了進來。
眾人放下手中的東西,立馬圍了過去。
「孫神醫,情況如何了?」
李二焦急的問道。
「回陛下,幸不辱命,郡王度過今晚,應該就無事了。」
孫思邈道:「還要多虧了幾位太醫的全力救治,穩定病情沒有惡化,否則後果難料。」
「神醫謬讚了,我等醫術不精,只能以保為主,好在神醫及時趕到,施以援手。」
幾個太醫也很是謙虛。
雖然是同行,自認醫術不及,有點掉顏面,但相比掉點面子,可比性命要划算得多。
「那就好,那就好。」
李二連連點頭,大為鬆緩。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程知節哈哈笑道:「我就說郡王長壽,福壽延綿的。」
「只不過。」孫思邈建議道:「往後還請郡王少飲酒,近女色。」
「他這次突發惡疾,實則是飲酒過度,女色虧空,長年累月下,身體不太康健,身上又有舊傷。」
「如果不加以節制,若是再發生,回天乏術。」
李二嚴肅的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下旨嚴令河間郡王禁止飲酒作樂。」
言罷,他下旨對孫思邈與幾位太醫賞賜。
不過,河間郡王要等到今晚過後,所以孫思邈跟太醫都要在郡王府留守,以防萬一。
總算是有個好結果了。
折騰了這麼久。
李二也該回宮去了。
只不過,他總覺得哪裏少了點什麼。
「茶葉呢?」
「那個茶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