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個字。
房遺愛如遭雷擊,不可思議。
此刻,他什麼都明白了。
嫡長子繼承制。
長輩是絕對支持的,但最在意,最擁護的,莫過於那些嫡長子。
因為他們只要有這個身份。
什麼都不用干。
家裏的一切都是他的。
父親叫自己到書房,其中的意思,還用說法?
「我知道你跟魏王交好,走的很近。」
房遺直說道:「我不管魏王有什麼心思,但你最好給我記住一點。」
「有些事情不要摻和進去。」
房玄齡默默的品茶,沒有說話。
世家門閥,王公大族的嫡長子,在家族之中的地位以及權力,是很任性的。
太子的權力是大,但他一定程度上,是受到限制的。
上要面對天子,中要面對百官,下要面對百姓。
權力的使用,太子是要對天下人負責的。
反觀帝王家之外的嫡長子,他們的權力地位就很自由。
他們就沒那麼多顧忌,作為未來的一家之主,家裏什麼東西,不是他的?
可以說,嫡長子在家族中的話語權,一點都不比家主的低,乃至於為了培養嫡長子成才,未來擔任合格的一家之主,家主會適當的讓步。
他們不存在帝王猜忌之心,只想着家族傳承能夠延續下去。
嫡長子越是出色,越是優秀,他們就越滿意,越高興。
不會說威脅到自己家主地位什麼的,從而出現廢嫡長子的。
那是自取滅亡。
房遺直是房家的嫡長子。
他的話,在房家等同於房玄齡說的話。
此刻,房遺直警告房遺愛,未嘗不是與太子訓斥魏王,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個家,以後到底還是要大郎來當。
未來的爵位,也是大郎來承襲的。
房玄齡面對這種情況,他能做的只是保持沉默。
「我做什麼了?」
房遺愛不服,倨傲道:「我們早就分家。」
「你要教訓起我來了?」
「還沒嗣封耶耶的爵位,就跟我擺譜。」
嘭!
房玄齡重重的放下茶杯,砸在書桌上,神色很是難看。
這讓房遺愛嚇了一跳。
「二郎,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你雖是尚了高陽公主,但你到底是我房家的人。」
「你做蠢事不要緊,但連累到房家,那我就必須要把話說明白了。」
房遺直沉聲道。
房遺愛哼聲,「你以為我要搶你的爵位,搶你的家產?」
「笑話。」
「我房遺愛不需要,我自己會去取。」
房遺直罵道:「你還在執迷不悟是不是?」
「大不了,我脫離房家。」
嘭!
房玄齡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色鐵青,道:「混賬!」
「脫離房家?」
「你身上流着是我房玄齡的血,你說脫離就脫離的?」
「你跟着魏王是不是覺得自己前途可望了?」
「愚蠢!」
「你爹現在被太子架在火上烤了。」
「你知不知道。」
「啊!」
房遺直補充道:「我跟耶耶分析過,太子之所以要耶耶辦事,極大可能就是因為你跟魏王不清不楚。」
「以至於太子認為耶耶的態度曖昧不清。」
「二郎,你難道還不明白,父親要是左右為難,夾在陛下跟太子之間,我房家一個不慎,就是滅頂之災,萬劫不復。」
房遺愛有點被嚇到了,他脫口而出,道:「不是長孫老狐狸嗎?」
「怎麼會是我們家?」
氣話歸氣話。
房遺愛還沒有至於傻到分不清,自己為何在魏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