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徒!
已然是對一支軍隊,極其嚴重的定性。
私兵。
比之更甚。
侯君集幾乎瞬間臉色煞白。
文官一目了然,你侯君集不是猖狂?
栽到太子的手上,開口就讓你有罪說不清。
太子說的是錯的嗎?
並沒有錯。
你自己都承認了,還如何抵賴?
武官心裏頭就跟嗶了狗一樣難受。
程知節,李靖等人,真恨不得把侯君集的腦子給敲開。
還在有功之臣的。
你個豬狗東西,要把我們都拖下水了。
李二如今最在意的就是兵權。
私兵二字。
就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作為一個上位不正,靠兵變做皇帝的。
李二太清楚兵權要死死的掌握在手上。
李靖打了那麼多勝仗,為什麼不讓他輕易掌權?
都說司馬懿之箭,擦着李靖的額頭飛過。
真當是假的?
李二對一眾兄弟是有感情,但感情歸感情,權力歸權力。
這是一碼歸一碼的事情。
「陛下,我不是,我沒有,太子亂說。」
侯君集焦急的喊道:「臣帶領的可都是朝廷的軍隊,怎麼可能是私兵。」
「我不是那樣的人,你是知道的。」
「將士們不讓他們搶點財物,誰還會賣命,哪裏還會有士氣啊。」
不管他如何說,都沒有得到李二的回應,反而關注陛下的人,發現陛下神情冷酷的可怕。
這讓武官們心頭一沉,文官這邊,不說幸災樂禍,卻是在看戲。
反正不關他們的事。
江夏王李道宗如坐針氈。
他有陰影了,就怕太子突然叫他出來說話。
而且,他也算是半文半武,定位不是很清楚的。
說是武官也成,說文官也對。
不過,他到底是武官出身的。
也深刻體會到,陛下在對兵權的掌握上,是有多大的力度。
絕對不容有任何的沾染。
陛下不開口,就是最好的說明。
李承乾不知道府兵制嗎?
他當然知道。
大唐施行的府兵制,兵農合一,戰時從軍打仗,平時耕地為農。
極大減輕國家養兵的負擔,降低軍事成本。
所以,在一些戰爭中,府兵們會有搶掠財物,違反軍紀的事情來。
但只要不過分,弄點小錢什麼的,主帥將校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權當沒有看到。
不能讓人家流血拼命,又什麼都沒有吧?
但還是那句話。
這種事情,包括李二,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上不得台面。
上了台面,就是軍紀問題。
此次是你侯君集這個主帥帶頭,瓜分的不單單是一筆小錢。
動的不是錢,是權。
李承乾可不管你侯君集怎麼說,他繼續道:
「強盜土匪的行為,你們做沒做?」
「身為我大唐國公,大將軍,幹的事情與強盜土匪別無二致。」
「你侯君集還有臉在殿上大言不慚?」
侯君集激動的喊道:「太子,就因為對你無禮。」
「你就要用這種小事,來置我於死地嗎?」
「誰沒幹過這種事情,為什麼到我這裏就要上綱上線?」
「就我不對,就只針對我?」
「我沒有私兵,都是大唐的將士。」
他不說還好。
一說話。
武官們對他是更加失望,外加反感。
這種事情,大家都不算公開的,私底下做,是不舉不究。
一旦弄到枱面上來,怎麼也說不清的。
畢竟軍紀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