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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滄遙展翅騰飛,反問道:「不管是什麼手段,但會神機妙算到那種地步,除了自願被囚還有第二種可能麼?」
明淵清楚神降異能者多強,確如霍樓所言,除非拓跋宇不想反抗,否則莫說今昔來盛元做質子,那夜兵變誰能新任鬼主還真不好說。
兵變之夜的疑點太多,可拓跋宇又對此緘口不言,明淵不想同霍樓議論太多,岔開話題道:「拓跋宇既將滄遙託付給蕭凜,現在又為何會跟在你身邊。」
「他啊.....」霍樓的語氣哀傷起來,「早年我奉陛下之命平定西北,來時這裏已經被人一統,蕭凜做的。」
明淵當即眼睛一亮,心想精神型能走到這步倒是厲害,好奇道:」他人呢,為何之後又沒了音訊。」
「死了。」霍樓停在池塘邊,低頭朝裏面的錦鯉看去,「自殺的,不過死前說留了個超級好用的人型道具給我。」
這條錦鯉他養了好幾年,到現在還是每次一見他就跑,也不知道是膽子太小,還是單純養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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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淵順着霍樓的視線看去,又聽他道:「他說有這錦鯉在,西北永安寧,邊境無戰亂,可是......」
霍樓頓了頓,向來滿是火藥味的聲音里多了些許哀傷,「他自殺前,那語氣分明不是這樣的,這所謂人型道具也壓根不接受他死了,大哭一場後就徹底變成了錦鯉,然後再也沒變回來。」
他見明淵沒露出半點驚訝的表情,問:「國師你早知道這錦鯉也是異能者麼?」
「是,在來的第一夜便知曉了。」明淵將話題拉回正軌,「將軍,然後呢?」
霍樓沉默片刻,伸手朝土城城門指去,「那邊,西北大漠更深處有個大裂谷,掉下去便是必死無疑,蕭凜那年告訴我那便是往後大臨與異族的邊界。」
「他站在大裂谷邊託孤似的跟我說了很多話,還有滄遙的馴養之法,當時我沒來由地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他同我說『活着沒意思,今生不再見』,說罷,他當我的面跳了下去,一個呼吸的功夫都不要便徹底沒了,屍體都撈不上來。」
「後來,我按他說的去接錦鯉,當時錦鯉還是人型,同我大鬧一場,不信他死了的事實。」
「那錦鯉嚷着說蕭凜沒有死,肯定會回來的,會把變成錦鯉的他從水裏撈出來,說什麼都不上來,非要以這副形態去等個永遠不可能回來的人。」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沒過幾天時間,錦鯉徹底忘了自己是人的事,待在池塘里見誰都怕,我只能這麼養着,他......」
霍樓似乎不知該怎麼說,過了好一陣才感慨似的問道:「國師啊,你說,為什麼會有人六親緣淺,爹娘不疼,俗世不容呢?到頭來只有死這一條路,甚至黃泉路上都無人給他作伴。」
明淵故作高深地溫聲回道:「將軍,你這話其實自相矛盾了,既是六親緣淺,那為何有人願這般等他,說是俗世不容,可將軍你不就容下他了嗎?」
霍樓愣了愣,全然沒想過國師會這麼回答,又聽他道:「將軍,我初來乍到時你對我敵意頗深,現在卻同我說這些交心事,是因為誤會了我同侯涅生的關係麼?」
霍樓曾被施下奴咒,他清楚那種任人擺佈的恥辱和失去自由的絕望。
若是當年沒有拓跋宇橫插一腳,莫說現在功業如何,他大概率會死在前朝鎮守北部的軍營里。
明淵想起初見時霍樓一直盯着他拽住侯涅生衣領的手看,那分明是想起了過去的自己,誤以為他用什麼法子束縛了侯涅生。
再想想霍樓前幾天突然友善的行為,還有他剛說出來的那些氣話,這人十有八九是明白自己誤會了。
只有被圈禁過的猛獸才明白被束縛的滋味如何,也難怪霍樓總是背着自己叫侯涅生出去。
霍樓倒還挺心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