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琛明知結果如何,可親耳聽到容憬說,嘴角還是忍不住揚起,怎麼都壓不下去。
他稍稍起身,湊到容憬面前,只差一步便將唇齒相貼。
他儘可能壓着心底的激動,輕聲詢問:「從游公子,介意我現在對你做些比以前更出格的事麼?」
容憬頓時紅了紅臉,輕嗅兩下,強行岔開話題,「厲琛,我身上都是酒氣,得先沐浴洗漱。」
厲琛挑了挑眉,沒戳破容憬,起身出門,下樓去找了店小二。
容憬現在還是醉醺醺的,厲琛怕他不注意暈過去,待人入了浴桶便背過身去同他聊天。
拓跋宇很多話不便說,厲琛可沒有,他嘴巴不停說一堆,險些把容頌從今生罵到下輩子。
若不是容憬是容頌的血脈,他估計還能問候容家的祖宗十八代。
容憬知道厲琛是在變相開導他,其實他也就知曉消息的那刻難以承受,現在已經好太多了。
角落,厲琛背對着他,喋喋不休地開導着。
「從游,我從未見過我父母,難不成哪天憑空冒出來一對男女說我是他們兒子,我就得對他們唯命是從,把命都交給他們嗎?」
「忠孝歸忠孝,你全了忠孝把命丟了,是在當時留了個好名聲。」
「然後呢,屁用沒有的東西,你還指望後人為你塑像修廟,編撰史書誇讚此事啊。」
「指不定幾千年後,做這種事的人要被世人嘲諷是白痴和傻瓜呢。」
「再者,容頌不是在以自殺報復你麼,你再報復回去不就行了。」
「他要你鬱鬱寡歡,為此事愧疚一輩子,那你便好生暢快,自由自在地活過此生,讓他在地府里看着,恨得牙痒痒。」
......
容憬被這話逗笑,起身出了浴盆,用【聖渡】去除身上的水漬,穿上內袍,系好衣帶朝角落的某人走去,「厲琛,可以轉過來了。」
厲琛轉過身,見到只穿里袍、披頭散髮的容憬輕咳一聲,又別過臉去,可眼睛卻止不住往這邊瞟。
他嘴上說是自己賊人,平日裏也慣動嘴動手,可一到關鍵時刻比誰都正人君子。
說來可嘆,兩人認識這麼多年,厲琛還是第一次見容憬這般模樣。
容憬第一次見到厲琛害羞,笑道:「厲琛,轉過臉來,然後低頭。」
厲琛比他高小半個頭,有些事必須得低頭才行。
他見厲琛乖乖照做,湊過去,微微仰頭,「看在你貪念已久的份上。」
話音落下,厲琛瞳孔一顫,被容憬吻上雙唇。
他喉嚨「咕嘟」一聲,終是沒忍住反客為主,探出舌尖主動索取。
半晌,容憬喘不過氣地推開厲琛,避開他過於灼熱的目光,無情下起逐客令。
「厲琛,剩下的我還沒準備好,你可以先出去麼。」
厲琛沒想會陡然停止,頓時僵在原地。
片刻後,客棧小二納悶道:「那頂字上房的客官要做什麼啊,剛要完熱水,又要冷水,還越冷越好。」
再說江南那邊,明淵不清楚容憬那邊的具體情況,回到庭蕪居還是寫了封信問拓跋宇。
信鳥來回往返要些時間,明淵春節當日晚上才收到回信。
信上依舊是簡短的一句話,而且還很氣人。
【容頌白自殺了,祝從游和某個鷹賊情投意合、互訴衷腸。關於這點,從游倒比國師通透個幾十倍。】
明淵如被戳穿心思般氣得當場撕毀信件。
撕完,他又慶幸侯涅生不在,沒看到信上寫了什麼。
兩人遵照與樂正府的約定,經營庭蕪居到二月二再走。
當日,樂正府熱情辭別他們,還說庭蕪居永遠歡迎神使回來做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