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這麼可憐了就不要再責怪我了嘛,張大人。」李平陽緩緩舒了一口氣,乾脆朝後靠在椅子上,「既然張大人來了,那民女便安心休息一會去了。眼前這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和那個駑鈍不知變通的草民就全部交給大人您咯。」
「你休息個什麼啊!」張峒道幾乎是罵罵咧咧地喊起來,「你給我起來一起對付!」
「不要,我好虛弱的。」李平陽低着頭大拇指和食指模仿着鳥喙上下碰了碰,「萬事拜託啦張大人。勞煩您英雄救美,拯救我這虛弱的美人吧。」
「你知道虛弱還去喝人家準備好的毒藥啊!」張峒道終於沒忍住,甚至回過頭破口大罵,「我看你真的是嫌命長了!我早知道你說來找什麼真相是這麼不要命的,我就該連夜從縣衙喊人過來!你這人就是瘋子!」
「……多好玩啊。」李平陽不滿地嘀咕了一句,扶着額頭嬌軟地吃痛哼唧,「其實我剛剛不過是在逞強而已,真實的我已經是弱柳扶風心口痛的西子了。」
「不要再玩了!」張峒道往旁邊後撤一步,向前踢開了衝上來亂拳攻擊的王多兒,卻被王多兒自身的那股力氣震得反而後退兩步,「——這人什麼力氣啊?」
「啊,忘了提醒大人,王多兒的功夫雖然沒有什麼章法,但是天生神力。大約比較起來的話,應該還是比您稍微厲害一點點。」
「李平陽你就是有毛病!」
李平陽眼睛看着張峒道和王多兒在狹窄的屋內過招,手指捏了捏試了試力度:「那也不能這麼說,我這是基於大人您的正常武力值做出的常規判斷。」
昏暗的燈花之中,張峒道向後疾退兩步,劍在後腰撐了一下,隨即一劍朝王多兒手腕刺去。
王多兒雖然頗有些力氣,然而卻只是憑着蠻力,全無章法可言,被張峒道一劍在手背上劃了一道傷口,血瞬間便涌了出來,順着手臂從手肘處一滴滴滴落。
「大人剛剛那招不錯,不過這是尋常的攻擊辦法。您想要除了他的兵器,但是這種人本身就是不憐惜自己的性命的,除非真的把手臂砍下,否則這種敷衍了事威懾大過實際作用的招式對王多兒用處可不大。」
張峒道被李平陽說得額頭上青筋都快爆出來了:「說着倒是容易,那你快站起來幫我啊!」
李平陽握着劍柄的手腕一直在小幅度地活動着,語氣倒是閒適又隨性:「難得有我這個水平的高手指導,好歹珍惜點啊——你得下手再狠一點,對付這種人,就要拿出對付山狼猛虎的意識,要做好不死不休的打算。」
張峒道又狼狽地用劍接了兩招,王多兒的招式速度不快,也不算不可預兆,幾乎他都能穩穩防住。然而他天生的神力卻讓張峒道每接住一招,便覺得虎口一陣發麻,甚至手腕都跟着刺痛起來,甚至不知不覺變成雙手持劍的防禦姿勢。
「說得倒是容易!他們可是逃犯,我真的把他弄出個好歹,到時候案子要怎麼辦?大唐律法可不是你那種胡亂問來的真相,我們辦案都是要留下完整的卷宗的!眼下他們兩個要是有個好歹,最後結案就不完整了!」
李平陽手握着劍鞘,輕輕往上提了一下,劍動了一下之後又脫手滑回劍鞘之中。
「就為了能讓案件有個完整的結果,居然要對強於自己的敵人留手——大人您還說我腦子有問題,我看您也是不遑多讓。」
「廢話,案子查了這麼久!我想要個好的收尾怎麼了?你要你那個虛無縹緲的真相,我就不能要一份完整的卷宗嗎?」
張峒道手裏劍被連續兩下的重擊震得脫手而出。
他向前如同一隻山貓一般翻滾一周,撿起地上的劍躲開又一次攻擊,衣角甚至被割出一道口子。李平陽倒是坐在椅子上半點不帶動的:「哎呀,剛剛有點危險……我就說您這樣是不行的啦,你們差距不是技巧和靈敏,是最樸素的力量和體力。這樣的情況下打鬥時間越長,您就越被動啊,大人。」
張峒道左右躲開兩招,手臂已經開始微微發抖,他雙手握緊劍柄
第二百六十六章 緝拿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