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峒道的推論,期間雖然多有猜測,但是有一件事情倒是不做假的,這一個陌生的未知的男人的確串聯起整個案件。
「如果真的按照你的說法,這個人能在這個時間點為宋掌柜提供菜人並且不被懷疑,兩人一定合作過不止一次了,宋掌柜應該對此人頗為信任。」李平陽從竹榻上跳下來,在宋掌柜和那個黑衣人之間劃了一條弧線,「那有沒有可能,這個人和宋掌柜的死也有着一些聯繫?比如他就是兇手之類的?」
張峒道倒是對此展現出未置可否的懷疑態度:「既然兇手在棺材內留下了巨大的『倀』字,很顯然要不然是仇殺,要不然是處於義憤而導致的私刑。但是這個男人分明是和宋掌柜一夥的,他們是同伴關係,甚至如果推論不錯的話,他還為宋掌柜殺了一個無辜的女子……我懷疑這個人要不然已經離開了,要不然可能也被那個男人殺死了?」
李平陽想了想,反而搖搖頭道:「我倒覺得不一定,殺死宋掌柜的人就是殺死魏無命的人,『倀鬼』和『盤護』的血字正是證據,而殺害他們的理由,宋掌柜臨死已經給了提示,肯定和美人骨有關。」
「這個我們不知道的陌生男人,他一定也和美人骨有關,和菜人交易有關。」
張峒道有些意外:「那你為什麼要反駁我?」
「但是他如果真的是和宋掌柜完全一夥的,他為什麼要殺清虛和尚?」
李平陽這一問將張峒道問得啞然了好久。
她兀自繼續推論下去:「我有一個推論——清虛和尚的死其實是計劃之外的事情,也就是這個人其實根本原定計劃里沒有打算殺清虛和尚。」
張峒道皺眉:「沒打算殺?你為什麼出這個判斷?」
「那個時候那個場合有太多的不確定性,恰好油桶放在清虛和尚邊上,恰好清虛和尚走不了路,恰好他站在的高處可以做這齣戲,這一系列的巧合,並且是絕對的隨機巧合事件才最終讓他殺人的計劃得以成功。」
「如果是配合好的呢?」
「如果配合好的,為什麼戲班子不能隨便把人直接在暗處殺了?清虛眼下什麼都不是了,還殘廢了。他死了誰會在意?他們有那麼多時機,非要選一個人前的時候作案?」
李平陽回應罷,結論說得很篤定:「所以一定是是這個男人發現了有機可趁,便利用那個機會殺死了清虛。他可能本來的計劃只是要將馮家媳婦騙走,但是恰好看見了清虛和尚,又見時機合適,才會猝然動手,順便利用這個混亂的時機帶走了馮家那位兒媳婦。」
「他沒有殺清虛的計劃,為什麼要貿然動手?」
「這就要回到另一個兇手身上,大人不是已經分析出來了嗎?那個人殺人,殺和美人骨相關的人,為的要不是復仇,要不是義憤。如果這個人看見了往日殘害數百人的清虛癱坐在車上,他又如何會放過這個機會呢?」
「這個人他對美人骨的了解遠勝你我,他一定早已知道清虛正是管理這一帶搬屍匠的人。有一個恰好的機會殺死清虛,這個人會動手自然是人之常情。」
「這麼說來,這個未可知的男人他既是整個吃人的行當的參與者,又可能對此滿懷恨意?所以他一方面面上繼續幫助宋掌柜,實際上則不斷藉機殺死參與其中的其他人?」
李平陽點點頭:「這只是我的猜測。」
張峒道站起身,有些喟嘆地搖搖頭:「如果這些真如此刻所言的話……這個人的行為簡直是,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說,他是在行義舉?」
「義舉?」李平陽冷笑一聲,語氣里透出幾分不屑,「饒是都是真的,這算個屁的義舉!就是那些人死有餘辜,馮家的媳婦與他何干?他為何要騙走她?」
張峒道有些啞然,半晌後搖搖頭:「……他想要懲罰所有參與美人骨事件的人。」
李平陽似乎對這個話題頗為不耐煩,手一揮打斷了張峒道的話:「什麼懲罰?他想做神仙,可是從來沒有神仙。他想要給這些人定罪,但是他
第二百四十章 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