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愣了半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這事兒的確可以!你住的偏遠,從前也不理會村裏的一些事兒,自然不知道這牛慶芳是個啥樣的人,她一門心思只想要嫁個有錢的,而且到了不折手段的地步,不然,這次也不會將算盤打到二兩身上來。」
「她自己長的平凡,偏偏自我感覺良好,偏不願意嫁個村夫,不然也不會這麼大了還沒嫁出去,品性也不好,曾經還勾引過咱們村的大財主家的少爺呢,但那吳少爺雖然是個不務正業的主兒,卻也看不上她那種姿色,硬生生推開了,一點兒情面沒留,這事兒沒人知道,就是我哥那日恰巧在吳家幫工賺錢,不小心看見了。」
慕娘嗤笑一聲:「這種事那女人倒的確是做的出來的。」
清荷道:「她現在到了這年紀,也是着急了,牛慶芳看中的不過是二兩如今的家產,說白了,她還不過是逮着個有錢人就願意嫁,若是有更好的,她何必選二兩這個傻子?只要人家願意要,還不趕緊的爬到人家床上去?」
慕娘狡黠的笑了起來:「那你覺得誰合適做那個姦夫?」
清荷湊近了慕娘,輕聲道:「錢遠。」
牛家。
牛慶芳心裏着急的很,現在村里都傳遍了她的事兒,這回頭路就已經斷了,原以為這事兒做到這個地步,二兩娶她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了,誰知這慕娘如此不好對付,她現在都有些慌了。
「娘,這村長咋的都不給咱們做主呢?這明眼兒人一看便明白的事兒,咋的村長就難以判決了?這不是公然偏心喬慕娘那個小賤人嗎?!」牛慶芳衝着張婆子抱怨了起來。
張婆子冷哼一聲:「哼,那小蹄子平日裏和村長關係好,村長自然願意幫着她,可咱們也不用怕!就算鬧到知縣老爺那裏去,我還不信那喬慕娘能翻出天來!」
牛慶芳擔憂道:「若是他們家用錢打發了知縣老爺······」
「這個不用怕,幾個月前那知縣老爺就換人了,好像是欽差大人巡查時正好碰上了原來的狗官作惡,直接罷免了,特意選的公正不阿的好官,咱們這案情簡單明了,還怕啥?!」張婆子這下卻有了底氣。
牛慶芳這才稍稍安了心,應下了。
張婆子拍了拍她的手:「你且放心吧,娘不會拿你的終生大事開玩笑的,那二兩,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不娶。」
次日,張婆子一大家子都下地幹活兒去了,現在畢竟是農忙,誰也不能閒着,牛慶芳是家裏最小的女兒,向來被寵的厲害,這類粗重的活兒計就算由着兒媳做都輪不到她手裏來,況且她現在在村裏的流言蜚語的風尖浪口上,自然不適合出門,便自己呆在家裏閒着。
卻想不到,李清荷來了。
「你咋來了?」牛慶芳驚詫的看着李清荷,她們兩素來是進水不犯河水,關係沒好到可以走家串戶的地步吧?
「慶芳,我還怕你不在呢,幸好我沒撲個空兒,」清荷笑道,將手裏的籃子放在了桌上:「我自己在家裏做些繡品,可有些地方總也繡不好,便來問問你會不會。」
牛慶芳臉上儘是質疑:「你來就為這個?」
她們又不是手帕交,李清荷突然這麼熱絡,誰信啊!
李清荷尷尬的笑了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其實,這看繡品的事兒的確只是個幌子,我來,是有事要求你的。」
「哼!我就知道!咋的?不會是為了喬慕娘來求情的吧?你兩本來就是一夥兒的,別以為我瞎子看不清,告訴你,二兩毀了我的清白,我是半點不讓步的,就算鬧到知縣老爺那裏去,也必須得讓二兩給我一個交代!」
牛慶芳說的義正言辭的,仿佛自己還真是那受害者一般。
李清荷卻笑道:「哪裏是為了喬慕娘的事兒?我現在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裏還有閒工夫管她?況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如今可是喬家的人了,那喬慕娘和喬家可是勢同水火,我就算腦子進水了也不會再敢和喬慕娘有半點牽扯啊,不然,這喬家我還哪裏有容身之地?」
牛慶芳聽着倒覺得在理,才問:「那你來求我什麼?」
其實她原本是想問你有什麼可求我的?李清荷的漂亮十里八村兒的都是有名氣的,樣樣比她好,如今嫁的也好,那喬遠真可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