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芍藥走過來,強擠了一個勉強的笑臉:「徽音姐。」
秦徽音看她這副神情,關心地問道:「不太順利嗎?」
鄧芍藥苦着臉,委屈地說道:「本來都好好的,管事嬤嬤也願意選我,但是有人絆了我一下,讓我當着管事嬤嬤的面摔了一個大馬趴,管事嬤嬤的臉色立即就不好了。」
「管事嬤嬤沒看見嗎?」
「沒有。」鄧芍藥說道,「我還說明了原因,管事嬤嬤的臉色更難看了。」
秦徽音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縣衙不行,那我就去其他大戶人家試試。我聽說夏家很有錢,他們那裏應該需要丫鬟。夏家要是不行,再問問別家。一日沒有找到活兒干,一日不回去。我現在這樣,一旦回去,我爹肯定要賣我的。我沒有別的退路了,只能往前走。」
「你晚上睡在哪裏啊?」
「我找人借宿,幾文錢就能借宿一晚,比客棧便宜。」鄧芍藥露出乾淨的笑容,「徽音姐不用擔心我。雖然沒有進縣衙,但是也認識了好幾個跟我一樣去試招的人。其中有一個是城裏的,我們相處得還不錯,今天晚上我就住她家好了。」
一個穿着家丁服的家丁跑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我到處找你,總算是把你找到了。」
「你找我?」鄧芍藥指了指自己。「我不認識你呀!」
「剛才你進縣衙的時候是不是給一個爬樹的小公子取了風箏?」
「對啊!我什麼也沒幹,就是看那位小公子取不到,爬上去幫他取下來而已。這樣也不算犯事吧?」鄧芍藥緊張地說道。
「那位是縣令公子,他覺得你不錯,要留你做大丫鬟。你要是沒什麼事,現在跟我回去吧!我是公子的書童。」
鄧芍藥驚訝地看着書童。
她回頭看着秦徽音:「徽音姐,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秦徽音哭笑不得:「你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麼?」
「徽音姐,我先走了。」鄧芍藥激動地說道,「等我這裏安頓好了,一定去感謝你和舅舅舅母。」
「你娘肯定很擔心,等會兒我去給她送個信。」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
「不會。正好也讓鄧家的人知道你現在進了縣衙,以後就算要為難你娘,也得顧及一下你這邊答不答應。」
鄧芍藥走後,宋睿澤淡道:「你還真是大善人。」
秦徽音輕笑:「行善事,積善緣,結善果。」
「你是老太婆嗎?小小年紀,滿腦子都是老氣橫秋的東西。」宋睿澤說道,「等會兒吃烤全羊,你是不是還要給那隻羊超度一下?」
「哥,你變了。」秦徽音驚奇地看着他。「你會開玩笑了。」
宋睿澤:「……」
六個人吃一頭烤全羊,全都吃撐了。
幾人坐在那裏消食。
宋睿澤倒了一杯茶遞給秦徽音。
江啟斌在旁邊起鬨:「澤哥,我也要。」
「沒長手?」宋睿澤淡道。
「好冷漠。我還以為換了一個人,原來還是那個冷漠的澤哥。」江啟斌捧着心,一副受傷的模樣。
陳勇在旁邊踢了他一腳:「小心下次澤哥就不帶你出來了,讓你留在水壩里輪值。」
江啟斌立馬收斂了臉上的調笑,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有大用處,澤哥,千萬不要把我留水壩里。」
從門口走進來幾個讀書人,身上穿着書院的統一服裝。他們落坐的位置就在隔壁桌。
剛坐下,那幾人就開始埋怨書院裏的夫子、書院裏的飯菜、書院裏的各種不合理的規矩,最後提起了一個人,讓準備離開的秦徽音又坐了回去。
「那個唐逸塵就是個窮酸。所有人都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