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逸塵想把夫子們送回書院,被夫子們拒絕了。
夫子們沒有喝酒,用不着他送。他們交代唐逸塵早些回去休息後,十幾個人結伴離開了。
「哥……」秦徽音從後面跳出來嚇唬他。
唐逸塵神色未變,摸了摸她的頭頂:「你的影子已經出賣你了。」
「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秦徽音撇嘴。
她湊近嗅了嗅,驚訝地說道:「一點兒酒氣都沒有,難道你沒喝酒?不對啊,就算你沒喝,其他人喝了,也會沾上酒氣。」
「夫子們沒喝。」唐逸塵說道,「夫子們說現在還只是中了一個秀才,不能驕傲自滿,酒先不喝了,等我中了進士再喝。」
其實夫子們是不想過於鋪張浪費。清月酒樓是當地最貴的酒樓,今天吃的那些菜餚已經過於奢侈了,那些幾十年的陳釀更是昂貴無比,他們可不想喝了這麼一頓酒,接下來幾個月都覺得心裏不安。
如果是唐逸塵自己,他也捨不得這樣大吃大喝。可是,他宴請的是對自己有恩的老師們。他只是想要表達自己最真摯的感謝。
「哥,你遇見了不少貴人。」秦徽音說道,「以後你一定要當個好官,把你得到的善意傳遞下去。」
唐逸塵摸了摸秦徽音的頭髮:「傻妹妹,我現在只是一個秀才,距離考上功名還有漫長的路要走。你這樣說,好像那官職已經是你哥的了。」
「我相信你,你可以的。」秦徽音認真地說道,「你這麼有毅力,想做什麼不行?」
「好,那我就繼續努力,讓我妹妹當上官家女眷,以後想做什麼做什麼。」唐逸塵承諾。「為了這個目標,以後更加不能鬆懈。」
「就算不能鬆懈,那也是明天以後的事情。現在我們考完了,還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就該好好放鬆一下。走,咱們去逛夜市。」
秦徽音拉着唐逸塵的手臂一下,帶着唐家三姊妹往最熱鬧的街道走去。
「剛才我去結賬,掌柜說那位夏小姐會找你結算,所以這筆銀子還沒有交給夏小姐。改天你有空,問問夏小姐多少銀子。這筆銀子肯定不少,我現在沒有賺錢的能力,你先記我賬上,以後我補上。」
「那等會兒我要買個金算盤。」秦徽音一本正經地說道。
「買金算盤做什麼?」唐逸塵不解。
「我要把咱們家的銀子都算清楚,你的、我的、綠蕪姐的、還有小弟的,全都算清楚,買個金算盤才算得清楚。」秦徽音說道。
唐逸塵要是還聽不出秦徽音在生氣,那他就是真的書呆子了。
「那還是別買了,金算盤太貴,咱們家現在買了,那就傾家蕩產了。」唐逸塵促狹地說道,「等大哥什麼時候有錢了,再給你買一個撥着聽響兒。」
唐綠蕪噗嗤笑起來。
唐逸笑也樂不開支。
秦徽音見唐逸塵也會開玩笑了,心裏的那點不高興消散,指着對面的糖果子說道:「我想吃那個。沒有金算盤,糖果子能買吧?」
「能。哥馬上去買。」
當今朝廷沒有宵禁的規矩,所以晚上的集市也很熱鬧。
唐綠蕪和唐逸笑第一次逛夜市,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停停走走的,在攤位上四處張望。
現在正是逛夜市的高峰期,人來人往的,總有人擠來擠去。秦徽音只是多看了耍雜耍的幾眼,再回頭時竟找不到那兩人了。
「綠蕪和笑弟呢?」唐逸塵拿着三份糖果子回來。
「剛才擠過來一波人看雜技表演,我回頭時他們已經被人流衝散了。現在人太多,找不到他們。」
「那就不管他們了。他們這麼大的人了,身上也帶了銀子,想吃什麼自己買,想玩什麼自己看,玩累了就知道回客棧。」
「那我們不找他們了?」
「不找了。」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