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見唐明秀道歉了,化被動為主動,大聲囔囔:「我們道歉了,也賠償了,該說說你們害我閨女受內傷的事情了。」
「唐明秀受傷了?」旁邊的村民打量着唐明秀的神色。
「還別說,真有點蒼白。」
「我看是裝的,這是想訛詐李桃花呢!」
村民們低聲議論,但是院子只有這麼大塊地方,離得又近,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地傳進李桃花和唐大富的耳朵里。
旁觀者能看明白的事情,李桃花和唐大富當然也明白。事實上,他們陪着王氏鬧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放你們爹娘的臭屁,我閨女起都起不來,你們還說她是裝的。昨天李桃花放狗咬人,我閨女就是被狗嚇的。」
李桃花雙臂抱胸:「石大夫,辛苦你為她診個脈吧!」
石大夫吃了唐家的肉夾饃,喝了他們煮的蘑菇湯,正不知道怎麼回報人家,現在終於輪到他上場了。
他捏着唐明秀的脈搏,蹙眉:「把另一隻手伸出來。」
唐明秀又把另一隻手伸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
當石大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時,那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深刻了。
「大夫,你說話啊,我們家閨女是不是受內傷了?還是說,內傷根本把不出脈?」
王氏才不管大夫說什麼,反正一口咬定閨女受了內傷,他們家要是不賠償的話,就讓閨女留在他們家,讓他們家養着。
王氏執意要掰回一局,哪怕是不要臉也要把這局贏回來,要不然李桃花真以為她會怕了她。
「你家閨女沒受內傷。」石大夫說道。
王氏對這樣的結果一點兒也不奇怪,她也不想聽這樣的答案。她冷笑,尖酸刻薄地說道:「你是庸醫,把不出來。」
「你家閨女懷有三個月的身孕了。如果受內傷的話,昨天晚上就當場小產了,怎麼可能現在還好好的?」
「我家閨女的內傷等一下,你說什麼?」王氏瞪大眼睛,憤怒地說道,「你這個庸醫,就算把不出我閨女受傷的脈搏,也不用這麼欺負人吧?我閨女是黃花閨女,還沒嫁人,怎麼可能懷孕?」
村裏的人也是一副震驚的神色。
李桃花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昨天晚上秦徽音看見唐明秀乾嘔,俯在李桃花的耳邊說了幾句,大概的意思是唐明秀與某個外村的男人不清不楚,她之前在山上撞見過,瞧唐明秀最近圓潤了不少,身形也有些變化了,多半是有了。
唐明秀臉色慘白,眼裏滿是絕望。
不,不會的。
他說過不會懷孕的。
每次他都給她吃了藥,說吃了那個藥可以避孕,怎麼可能懷上孩子?
「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找其他大夫看看。不過,她都三個月了,脈相很明顯了,不可能有意外。」
「天啊,三個月」
「唐明秀還沒有說親吧?」
「明奎娘,肚子裏的孩子還好好的,明秀想必沒有受內傷。」唐大富開口說道,「要不,你把你閨女帶回去照顧?」
李桃花捏着帕子,笑得無比明媚,幸災樂禍地說道:「可不是嘛,你們昨天晚上才爬的我家的牆,總不可能是我家的牆讓她懷孕的。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也沒事,肚子裏的這個小東西還挺結實的,生出來肯定是個皮小子,好好養着吧!」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你們連起伙來騙我。」王氏憤怒地說道,「我男人不在家,你們就這樣欺負我們母女。」
「這村裏的男人不在家的多了去了,我們不去欺負別人,偏要欺負你們母女,你們還要不要點臉了?」李桃花說道,「你瞧瞧你閨女的臉色,她都沒說不相信,你怎麼一直叫喚個不停?我看你閨女挺相信的。」
王氏瞪着唐明秀:「你說,這不可能的對不對?」
「娘,我不知道」唐明秀六神無主。
要說現在最害怕的人是誰,不是王氏,是她啊!她一個沒有出嫁的少女突然懷了三個月的身孕,她以後怎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