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妞母子聽見唐繼祖的威脅,頓時怵了。
他們可不想像村裏的其他人一樣沒銀子花,整天去山裏挖野菜填飽肚子。
「道歉啊,要我把你們的嘴撬開嗎?」唐繼祖訓道。
「小弟還昏迷着,這樣的道歉沒誠意吧?」秦徽音淡道。
唐繼祖僵了一下,看向唐逸塵:「塵哥兒,咱們兩家可是沒出五服的,看在同族的份上,能不能……」
「叔,現在不顧同族親情的可不是我們家。我妹說得對,小弟還沒醒,我母親也沒在這裏,這樣的道歉沒有誠意。」
「還是快點看診吧!這麼晚了,我們叨擾大夫休息了。」秦徽音說道,「大夫,這位嬸子的傷勢怎麼樣?她長得這麼壯,應該都是皮外傷吧?還有這個小胖子,脖子被我弟咬傷了。你別看流血流得多,瞧他生龍活虎的樣子就知道在我小弟被他娘打成重傷的前提下也沒剩多少力氣,想必咬得不會很深。」
大夫聽懂了,小丫頭的意思是說『大夫,不要心疼這兩個人,這兩人是壞人』,不過也別把他們的傷勢說得太重,要不然這家子沒臉沒皮的,說不定還要反敲詐他們家。
「我先把他們的傷口清理了,檢查清楚了再說。」大夫說道,「不過這種外傷藥很貴,要三兩銀子,有錢給嗎?」
「三兩?」李二妞面目猙獰,「你還不如去搶呢!」
「哦,不想給是吧?那沒事,回家用鹽水清洗一下傷口,再澆點酒,過幾天自己癒合。」大夫打着哈欠。「要是沒別的事情,你們可以離開了。」
「娘,我疼……」唐寶玉摸着受傷的脖子。「唐逸笑那個瘋子把我的脖子都咬破了,流了很多血,我要是死了怎麼辦?」
「這……」李二妞實在捨不得花這麼多錢。
可是,她更心疼自己的寶貝兒子。
她猶豫了一下,對大夫說道:「只給他一個人包紮,只給他一個人用藥,應該花不了多少錢吧?」
「的確要便宜點。」大夫說道,「只需要二兩銀子。」
「他一個人……」李二妞瞪大眼睛。「他一個小孩,脖子上只有這麼一塊小傷……」
唐繼祖真是被這個蠢女人氣死了。
要麼她一直咬定他們的傷很重,他還能根據這個傷勢再談判一下。如今為了不花銀子,又說唐寶玉的脖子只有一塊小傷,那接下來還怎麼談?除了賠禮道歉,賠償損失,保證不要再犯,還能怎麼辦?
「叔,聽見了嗎?你兒子的傷只是小傷。我們家小弟就不一樣了,他傷得挺嚴重的。更何況我小弟的身體也傷不起。」
「是是,我回去會好好教訓他們的。」唐繼祖陪着笑。
「叔不會不給他們治療,讓他們看起來嚴重點,然後就把這件事情抹平吧?」秦徽音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
唐逸塵挑眉,好笑地看了一眼秦徽音。
他總算是知道秦徽音為什麼要跟過來了。這小丫頭的心眼子多,擔心他的傷勢只是其一,更多的是擔心他被這家子算計。
「對了,叔,我娘還受傷了,是不是應該買一瓶外傷藥給她塗抹一下?」
「應該的,只是一瓶外傷藥的價格不低……」唐繼祖為難,「我實在沒有這麼多銀錢了。」
「沒關係的,聽說叔在城裏做工,想必是賺大錢的人。你給大夫寫個欠條,按下手印,寫下你的家庭地址以及做工的地址,要是一個月時間到了你還沒有還錢過來,再上門找你取就是了。」秦徽音看向大夫,「大夫,可以嗎?」
面對送上門的肥羊,石大夫會說不可以嗎?當然不可能了。
他故作不情不願地摸了摸鬍鬚,說道:「行吧,只能這樣了。醫者仁心,我總不可能看着你們傷口潰爛。」
「叔,既然已經賒賬了,也不差這一點半點。李嬸和唐寶玉的傷也順便包紮了吧,要不然傷口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