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安景洛的雙手猛地攥緊。
沒想到他心心念念都種不出的紅薯,竟然被一個一歲多的奶娃娃給種出來了。
沒想到原本應該屬於他的紅薯,竟然被安熹帝給捷足先登了。
這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事在人為?
人為?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抬頭看向康楷:「康楷,你可還記得,樂安郡主曾驅使老鼠偷走了沈念情的紅薯秧苗?」
康楷先是點了下頭,隨後猛地看向了安景洛:「公子的意思是,樂安郡主驅使老鼠偷走我們的紅薯秧苗後並未毀掉,而是種到了冷宮之中?」
安景洛微微頷首:「算算時間,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說完,他的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我只是奇怪,她和褚將軍的紅薯秧苗均是來自沈念情,可為何她的紅薯大豐收了,而褚將軍種植的紅薯卻一個果子也沒長出來?」
康楷也是一臉茫然,抓了抓腦袋道:「或許是沈念情最後提供的紅薯秧苗有問題?也或許是樂安郡主比較會種?」
他下意識地排除了褚將軍的問題,畢竟褚將軍的忠誠與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見安景洛面上依然是疑雲滿布,康楷小聲提醒:「公子,你忘了,樂安郡主她本就是神女轉世,自然會有一些非常手段。」
聞言,安景洛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猛地一拳砸在狹窄的通道壁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樂安郡主,又是樂安郡主,為何當初來投靠他的不是樂安郡主,而是那天殺的沈念情?!
早知如此,他當初就應該不惜一切代價的接近樂安郡主。
畢竟一個奶娃娃的心,他還是有自信可以輕鬆拿捏的。
可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我知道我們的蹤跡是如何暴露的了。」
「如何暴露的?」康楷連忙問道。
安景洛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是樂安郡主!」
「她既然能驅使老鼠去竹清居偷竊紅薯秧苗、驅使喜鵲去竹清居毀滅秧苗,那就肯定可以與那些動物交流。」
「定然是她從那些動物口中得知了我們的蹤跡,然後告訴了安熹帝。」
康楷聞言,也是怒不可遏,一拳砸在通道壁上,恨恨地說道:「可惡!要是當初公子直接將她毒死,哪有今日這些麻煩!」
但想到後面緊追不捨的朝廷兵馬,康楷還是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催促道:「公子,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朝廷的人應該很快就會發現密道。」
安景洛緊握的雙拳越發用力了,似乎是在極力壓制心底的情緒,半晌後,他才鬆開雙手,快步向前走去。
經過一段曲折的跋涉,一行人終於從暗道另一端出口鑽了出來。
此時,天邊初露曙光,夜色正悄然退去,安景洛不敢耽擱,急忙帶着眾人朝着京城內的另一處秘密據點疾步而去。
與此同時。
一位身着破舊衣衫、頭髮蓬亂的小乞丐悄然出現在了公主府的門前。
公主府的守衛們,身披沉重的鎧甲,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時刻警惕着周圍的一切。
他們早已見慣了形形色色試圖接近公主府的人,因此對於眼前這位看似毫不起眼的小乞丐,只是例行公事地揮了揮手,臉上帶着幾分不耐煩與冷漠:「快走快走,這裏不是你該停留的地方!」
然而,那位小乞丐卻並未因守衛的驅趕而退縮,反而緩緩向前邁出了幾步,聲音略顯沙啞道:「我是沈尚書的舊識,有急事需找他面談,煩請通報一聲。」
最前方的守衛聞言,上下打量了小乞丐一圈,不由得嗤笑一聲,目光中滿是不屑:「就你?還尚書大人的舊識?我看你是沒睡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