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格兒還未反應過來,雙耳帶風已出帳外十幾丈,慕容棹放下思格兒說道:「卓彤,因何刺殺南陽王?」思格兒沉着臉說道:「你認錯了,我是思格兒!」慕容棹嘆口氣說道:「我雖未見過真容,眼神是不會變的,司馬保不會放過你,快些逃命去吧!」思格兒心中一顫,好厲害的慕容棹,來不及解釋思格兒疾奔而去,慕容棹裝模做樣的追了片刻返回。
司馬保問道:「叔父,思格兒何在?」「已被逃去荒北,請問酋長,思格兒來此多少時日?」「已在此三年有餘,每逢貴客以歌舞獻之,思格兒善舞,為幾人之首!」「可否問過其他女子?」「問過,不知為何?」司馬保怒道:「張安,將女子帶回大營,嚴加審訊,勢必得出何人唆使刺殺孤王!」慕容棹不好阻攔,司馬保有人扶着走出大帳,可拔魯驚魂未定哀求道:「少俠救我!」「也罷,既然遇到,豈可袖手旁觀,速備重禮去見河南王請罪!」可拔魯急忙派人準備,抬着禮品趕到大營。
司馬保聞慕容棹來不得不見,余怒未消,坐在大帳內,兩側坐着十幾位,站着也有十幾位。「叔父來此莫非為可拔魯求情?」「非也,我為侄兒而來!」司馬保不解的問道:「叔父請講,小侄不知!」「王爺息雷霆之怒,思格兒行刺非酋長之過,酋長欲結盟王爺,又怎能做出自毀前程之事,王爺不可因小失大,壞了宏圖大業,項羽鴻門宴因顏面錯事良機而失天下,卓因一女失信與呂布而命隕仕途,齊湣王不舍錢財而失七十二城,前車之鑑,不可不查。」司馬保低頭沉思,陳安握刀站於一側,怒目圓睜,慕容棹坦然無懼,衡量出輕重,契丹對於司馬保來說只要結盟是最大受益,若為此事反目成仇,人心所背,各部又如何臣服。「叔父之言如醍醐灌頂,酋長請上座,既往不咎,你我結盟利於萬代。」
可拔魯急忙說道::「多謝王爺深明大義,屬下已派人捉拿思格兒交於王爺處置!」「來人備酒!」可拔魯看着慕容棹,慕容棹也沒客氣說道:「酋長大人不必客氣,在此飲宴如同家中。」司馬保看一下陳安,陳安不情願的出賬把十名女子帶進帳中,「此事乃思格兒所為,與他人無干,酋長一併帶回!」「王爺,何大何部願與王爺永安忠心,互為依仗,其心生異,當滅其族。」「可拔兄言重了。」酒宴擺好,與北方遊牧民族口味不同,菜的樣式多了很多。陳安,張春斟酒布菜,席間有兩名西域女子提着梨型四弦之物進帳,司馬保滿面春風說道:「酒豈無樂,兒女善彈琵琶,配以歌舞以助酒興!」
弦動音出,柔美低吟,沁人心魄,舞娘隨着音律翩翩起舞,銀盞脂膏佳人面,燭台綠酒迷人心,吳帶披帛舞清影,羅衫緞裳動天華,不聞人間三月天,似在靈宵仙界中。慕容棹舉碗道:「人生難得幾回醉,今日不醉不歸!」司馬保大悅,隨聲附和道:「我陪叔父,酋長共醉!」可拔魯只得舉起碗道:「難得知己隨心醉,干!」三人共飲。帳外兵卒叫道:「王爺,營外有人要見慕容棹!」司馬保一愣,慕容棹以為是東方碧,起身說道:「王爺,酋長我去去就來!」隨兵卒來到營外,一人一騎,一刀一斗笠,一縷長髯一灰袍,面朝南背對慕容棹,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慕容棹你的死期到了!」「敢問前輩大名,秋風與前輩有何冤讎還請賜教!」「哼,慕容棹既接誅殺令,勢必除掉誅殺之人。」「原來你是第三道誅殺令嗜血狂魔!」「何人所說?」「道聽途說罷了,前輩既來此,秋風討教一二。」抽出扶風劍,老人轉過身,蒼老的面容,暗黃膚色,好似大病初癒,瘦的皮包骨,雙目塌陷,不仔細看好似一顆骷髏頭,趴鼻子有點翻孔,嘴唇蓋不住大板牙,灰白頭髮團蓬在一起,今人厭惡至極。
老人顫巍巍抽出刀,薄如紙,長一尺三寸,護口上沾滿了油泥,不像兵器倒像切菜刀,慕容棹聽楚若水說過此人,不敢掉以輕心。老人身體微顫,一把刀在手中似有百餘斤重,劈砍軟綿無力,慕容棹用劍格擋,不想老人收刀已不見蹤影,背後惡風不善,背劍塘刀來不及,只得向前縱躍出一丈,不想惡風又至,慕容棹縱身向上,老人又跟上,好似鬼魅如影隨形,慕容棹只是閃躲就累的額頭冒汗。老人刀刀不離致命之處,慕容棹只有防身之術,並無還手之力。後背衣服被刀劃出幾道口,老人依然步步緊逼,紙片刀左右遊走,上下翻飛,慕容棹御劍防身,卻被對方找出破綻進招攻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