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前空無一人,幾隻禿鷹圍在依扎屍體旁,宇文賽罕急忙下馬,險些跌落在地,慕容棹手扶宇文賽罕才未摔倒,跪在屍體旁昏死過去,慕容棹尋得宇文是樓的墳墓給二人合埋在一起。生死轉瞬間,路茫茫若相依,名利過往似飛煙,苦苦戀,奈何皆是過客,空留遺恨。
宇文賽罕長跪墳前不起,慕容棹在山洞取得帳篷,在墳前搭建,洞中空無一人,徒弟們早就攜帶財寶逃去他鄉。樹倒猢猻散,聖女洞府就這樣荒廢了。過了五日,宇文賽罕逐步穩定下來,「公子,我要為母親報仇,親手誅殺傷我母親之人!」「賽罕,巫覡都帶面具分不出為誰,日後查出兇手必交於賽罕發落。」「姐姐!日後照顧好自己和公子!」東方碧勸道:「妹妹執意報仇雪恨,姐姐陪你一起去!」「我也去!」慕容棹看了一眼微莧倒什麼亂。「賽罕的仇恨亦是秋風之仇,傷我家人豈能善罷甘休!」宇文賽罕一時被仇恨迷失本性,孤身一人在茫茫草原上尋找仇人如大海撈針,況仇人姓名尚不知曉。
東方碧拉起宇文賽罕的手說道:「妹妹,我們情同姐妹,無倫如何也不分開!」「眼前事去何大何部救出卓彤,送微莧回日連部,藉機查出各部落巫覡,逐一追查,兇手難遁其形。」「我不回去,回去還是要送我到何大何部!」微莧惶恐不安的說,慕容棹笑笑說道:「我會勸酋長終結婚事!」微莧嘆氣道:「公子,日連部族不過萬人,很難與何大何部抗衡,弱者怎麼與強者爭鋒相對,為保全自己心中不甘只得和親保全部族。」慕容棹沒說下去,帶着微莧行動諸多不便,微莧看出些許說道:「只有何大何部退婚,我父親才不會強迫我出嫁!」慕容棹想不出別的辦法只得去何大何部見機行事。
安撫下宇文賽罕慕容棹卻被三個女人轟出帳篷,無奈之下進了山洞,洞很深,就是白晝裏面又有點黑暗,打開火折向裏面走,石塊堆砌成三道隔牆,外面幾張石凳,裏面有爐膛,幾隻破陶鍋,最裏面是依扎住的地方,磨掉稜角的木床上只有一條掉毛的羊皮毯,門上有幾縷細蠶絲,尾部掛着豆大鈴鐺,慕容棹不知作何用途,床頭位置有一個陳舊的木櫃,五尺高,四尺寬,表面桐油蛻變成暗黃色,慕容棹打開門裏面空無一物,在最下層有一顆綠豆大的玉石,黃白相間,圓潤剔透。慕容棹拿起玉石放在身上,崖壁上有剔鑿痕跡,順水的斜紋中偶爾的斷續似乎能拼出幾個字,辛和莘,後面重六有點牽強意會。慕容棹看石壁上有孔洞,通過上面煙黑斷定這是油燈所在,油燈被人取走,湊近看裏面好似有暗格,用手推動反轉過來出現一箱油燈,油燈點亮,山洞裏頓時明亮許多。
腳步聲起,慕容棹急忙收起羊皮端坐床上閉目塞聽,聽出是東方碧走路聲音,「秋風,岳母大人的房間可隨心愿!」聞聲慕容棹睜開眼放下腿道:「期兒,你作為大姐理應為夫君分憂,怎會如此不盡情意?」東方碧嬌嗔道:「慕容秋風登徒子,見美色無立羞與為伍!」「求求期兒!」沒等話說完東方碧甩開手說道:「新喪不可同房!」說完走出山洞。慕容棹看出東方碧有事說,多是宇文賽罕的事,不是不想聽,還需要宇文賽罕的冷靜下來。慕容棹忽然想起依扎手上托着盤盂,這次卻不見蹤跡,其中必有緣故。
洞中無吃食,挨過一夜,寅時時分慕容棹被餓醒,洞裏洞外翻了遍沒找到一粒穀米,看到柜子竟然是嵌在石壁上有一寸,用力拖出柜子後面出現黑漆漆洞口,俯身進入,裏面不大洞穴,放置着幾袋稗米,蜀黍和菽豆和幾束肉乾。這也許是依扎以備不時之需存儲下的。慕容棹盡數提出放在柜子裏,取出稗米在中洞找了好點鍋熬一鍋粥。香味四溢,肚子更加翻滾,微莧不知何時已經起來,站在洞口問道:「公子,何處稗米?」「飢困還需問何處?」慕容棹說着拿起破陶鍋用殘片舀了幾下遞給微莧,微莧接過並未想像中喝下去,而是轉身去了羊皮帳。
慕容棹分成四份,拿起一份,初喝一口甘甜如醴,嘗不到平時的辛與苦,還是微莧拿走三份回了帳篷,幾口粥卻加重飢餓,心裏想着有糧不吃更加的難受,慕容棹索性煮上一鍋飯放上一根肉乾,想美美的吃上一頓,不曾想微莧來的恰到好處,端着鍋走了。慕容棹賭氣裹着羊皮緊閉雙眼假寐,悉悉漱漱之聲響起,慕容棹睜開眼床前出現五尺多長斑蛇,昂起頭血紅叉舌不斷吞吐,「依扎已仙逝,快些尋覓良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