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荷走進牢獄後,獄丞李甘帶着幾分忐忑問道。
「孫寺卿,放駙馬都尉進去會不會出事?」
對於杜荷所說的理由,李甘覺得有些牽強。
太子是何等高貴的身份,怎麼可能為了一個普通衛士而吃不下飯。
「杜荷進去的理由,是因為太子,本官不好拒絕。」孫伏伽搖了搖頭。
如果只是杜荷自己在胡攪蠻纏,牢獄這道門他無論如何都進不去。
但是太子的面子,他不能不給。
孫伏伽側頭看向李甘,臉色嚴肅地叮囑道。
「李甘,你親自去盯着杜荷,但凡他亂說話或者對犯人出手,立刻把他擒住!」
「是,大人!」李甘行禮後,扶着腰跨的橫刀,臉色嚴肅地小跑進牢獄。
大理寺的牢獄,建在地底下。
在獄卒的帶領下,一行人走下長長的台階後,沿着彎彎曲曲的過道一直往裏走。
因為常年不見天日,裏面的環境陰暗潮濕,空氣中瀰漫着濃厚的霉味。
兩側的牢房,關滿了披頭散髮的官員,他們表情木訥。
看到杜荷一行人走過,所有人神色激動地撲在鐵門上,他們使勁地伸出手,企圖拉住杜荷的手臂。
「大人,我是齊州司馬,我是冤枉的!」
「我要向陛下上疏,是小人誣陷本官!」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
他們神色癲狂,嘴裏大喊着冤枉。
「閉嘴,滾回去。」
牢房兩側的獄卒,揚起長鞭往罪犯的身上大力抽打,很快把他們逼回去。
到了大理寺牢獄這裏,管你官職有多高,身份有多高貴,通通都不好使。
而且這幫謀反的官員,下場就是殺頭。
這幫獄卒也不擔心秋後算賬。
反正進到最裏面的牢房,他們還沒見過活着走出去的。
轉過一個轉角,帶路的獄卒停下來,恭敬地朝杜荷說道。
「駙馬都尉,這間牢房,關押的正是紇干承基。」
聽到外面的聲音,坐在角落裏的紇干承基緩慢地站起身。
他看到牢房外表情冷峻的杜荷,心情瞬間激動起來。
紇干承基以為杜荷是太子派來搭救他的。
於是他快速站起身,滿臉期待地走到牢門前。
杜荷凝眼望去,先是打量紇干承基的身體情況。
發現他穿着整齊,身上沒有被拷打的傷痕。
「看來還沒有被審判。」
想到這裏,杜荷終於鬆了一口氣。
接着杜荷回過身,與席君買交換了一下眼神,看到他自信地點了點頭,懸着心也放了下來。
踏踏踏。
身後傳來整齊的腳踏聲。
只見獄丞李甘,帶着一隊獄卒,踏着整齊的步伐跑過來。
他們到達以後,瞬間分散在四周。
看他們的這副架勢,好像在保護杜荷一樣。
杜荷心裏清楚,這是孫伏伽派過來,監視他的。
「駙馬都尉,您是來救我的嗎?」紇干承基聲音嘶啞問道。
他被抓進大理寺牢獄的時候,心裏非常害怕,也想了很多自救的辦法。
如果太子不派人來搭救他,那麼他就向陛下告密太子謀反。
「呵呵,你還好意思說救你!」
杜荷冷笑一聲,隨後朝他大聲呵斥起來。
「你作為東宮千牛率衛,太子殿下可曾虧待過你?」
「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