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慧娘仰躺在精緻的雕花大床上,窗外是灰白的天,床是熟悉的床,床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男人的手還環在她的腰間,標準的一副呵疼之態。就是自己的身體,卻不是自己的。
她在心中冷笑,這一次,她定要讓這男人血債血償。只是這張臉,她現在看着就想吐,微微的動了下身子,準備背過身去。
「盈兒,你醒了,有舒服點嗎?頭還痛嗎?」男人的嗓音帶着剛睡醒的沙啞,充滿了磁性。
盧慧娘的身子僵了下,又放軟。當初,這聲音也是吸引她的一部分,可現在,她恨不得毀了他的嘴。但是,為了不打草驚蛇,這身體的人設,她還是要先立住的。
她揚起笑臉,聲音嬌軟地回道:「讓你擔心了,我沒事,就是頭還有點疼。」
為什麼頭疼,當然是兩人昨夜剛害死了她,心下害怕,跑路摔到了,呵呵,小娘們直接磕到石頭上一命嗚呼了,換成了她這個飄蕩在空中的冤魂正好附了體。
陽金生憐惜地輕輕按着她的頭,心疼問道:「這樣是否舒服些?」
「嗯,謝謝生郎。」盧慧娘,也就是現在的郭盈盈嬌聲回着。
「我們終於能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沒有那個牛皮糖在中間膈應,終於安生了。」陽金生輕噓了一口氣,不用再偷偷摸摸,不用再左右逢圓,心下輕鬆了不少。
盧慧娘心中氣結,但面上不顯,反而是忍着心中的噁心,拉着他的手輕輕地撫摸着開口:「我記得那女人與你也曾經是恩愛的夫妻,這樣把她給謀了,生郎心中就沒有一絲絲的不舍嗎?」
陽金生只以為身邊的人吃醋了,語帶嫌棄地道:「說什麼恩愛夫妻,心有不舍,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娘們要情趣沒情趣,要能力沒能力,連我老娘都服侍不好,搞得家宅不寧的。我當初也不過是看在她好騙的份上,哄到手來當個免費奴僕用的。哪像你這個小妖精,讓我欲罷不能,就是為你即刻死去都願意。」
原來是這樣呀,盧慧眼心中寒涼一片,她以為這男人對她多少是有點情意的,原來連最初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嗎?所以,她當初到底是為什麼不顧爹娘的反對,拼死拼活要嫁給他的呢?她的眼睛到底是被糊了幾層屎才瞎成了這樣?
「其實我覺得她挺可憐的,丈夫心中沒有她,孩子與她也不親,公公婆婆更是不把她當人看。」盧慧娘心存僥倖,想再試一試。
男人冷哼:「一個心中只有柴米油鹽,不知討好丈夫的女人,哪個男人生的起憐愛之心?不過孩子麼……」
男人低笑兩聲:「這到怪不了她,不,也要怪她,怪她太蠢,連自己的孩子都把不牢。明知道我老娘不喜她,把孩子帶在自己身邊就是為了讓她們母子離心,她還傻傻的相信是為了孩子好。」
「據說你爹對她有點想法?」盧慧娘繼續試探,看這男人是否知情。
男人臉上的笑意頓了一下,就嘲諷道:「反正也是饑渴的很,都是破爛貨,讓我爹玩一下怎麼了?她也就這點用處了。」
結果男人又接着說:「這話還是她的好大兒親口說的呢。」
盧慧娘心中翻江倒海的噁心感襲來,這一家子齷齪東西,從頭爛到了腳,就沒一個是好的,都是一群畜生啊。
盧慧娘再也裝不下去,但又硬生生壓下心底的恨意,閉上了眼:「我休息一會,又不舒服了。」
「好好好,那你再睡會兒,我起床給你做飯。」男人體貼地給她掖好被角,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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