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什麼時候?」
機械般轉過頭,森本和弘難以置信地攔下拿着數碼相機的父母,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父母倆拿着相機正準備和女兒一起離開,卻是突然被這位陌生的老人攔住,而且還聽到如此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
正欲發笑,但是在看到這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後,便收起了笑話他的心思,之後由他們家的一家之主,站出來向森本和弘解釋道:「這位大叔,現在是平成八年的四月,學習院的入學式。」
「平成八年現在是平成八年啊!」
森本和弘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說話聲音也是變得高亢起來,給幫他解答疑惑的路人都嚇了一跳,不禁懷疑這位老爺子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見此情形,森本千夏迎了上去,抱着爺爺的手向路人道歉說:「抱歉,我爺爺他就是記不太住時間,給您添麻煩了。」
路人父母倆看到森本千夏上來,又看到她身上穿着和自家女兒同樣款式的制服,隨即明白了這一對組合的情況。
一定是父母太忙了,所以讓爺爺來見證孫女的入學式。
完全可以理解!
擺擺手,這一次是母親上前溫柔地說:「沒事的,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一點也不麻煩的,而且要不要我們幫忙給你和爺爺拍個照片啊,這麼重要的日子,當然要留下非常有紀念意義的照片才對。」
「拍一張吧,等照片洗出來,我可以送到你班上去的。」穿着制服的少女附和道。
母女倆很有默契,老父親更是不用多說。
他已經在最好的拍照位置等着了。
「不用「不用這麼麻煩送過來,明天下午放學之後我們就在這裏見面嘛,到時候交給我就好啦。」打斷爺爺想說的話,森本千夏馬上拉着爺爺站到看板旁邊,微笑着小聲說:「沒事的,拍一張照片而已。」
說完,森本千夏露出燦爛的笑容,向鏡頭擺出了剪刀手。
老爺子也不好意思破壞這空氣,只好擠出和善的微笑,和森本千夏一塊看着鏡頭。
但他是不會朝着鏡頭擺出剪刀手的。
「耶!」
咔嚓~
一部平成六年生產的相機,在平成八年的四月,拍下了兩個從令和五年回來的不速之客。
…
告別熱情的一家三口後,森本千夏和爺爺就一直在校門口等着。
拍完照片之後,老爺子就冷靜下來了。
畢竟不冷靜也不行,街上那些在森本和弘看起來極其老掉牙的車子,和過往家長的着裝打扮風格,無一不在提醒着森本和弘,這裏就是幾十年前的平成八年。
來都來了,有什麼問題當然是等到回去再說。
孫女已經說了,五個小時後就可以搭乘巴士回去令和時代。
所以在返程的巴士來到之前,不如好好陪在孫女身邊,帶她認識一下,現在和她一個年紀的母親。
事情只是一開始的時候很難接受,但是只要把自己說服,那接下來的一切就很好面對了。
說到底,即便是時空旅行這種此前子虛烏有的事情,其實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在醫生的報告裏面,他的孫女還曾經死過一次呢。
當初那個幫森本千夏檢查身體的醫生說什麼:「大小姐後腦的傷口和現場遺留的血跡並不相符,那些人應該是在綁架的時候,失手打死了大小姐,而現在的大小姐,應該是被鬼物附身了!」
看,多麼荒謬的說法。
居然說他的好孫女,是被鬼物附身了?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呢,神宮的人早就和森本和弘說過了,森本千夏死去的母親並沒有直接墮入輪迴,而是靠着內心的堅定信念,一直在森本千夏的身邊守護着她。
森本和弘狠狠地叱責了這個醫生,隨後又請來神宮的神主探查情況,最終確定森本千夏的母親已經離開。
隨後,那份報告也被森本和弘銷毀。
他也知道身邊的孫女不太對勁,但是他已經不想再失去了。
…
「啊,母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