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沈昌之買官上位,私吞國庫貢品,結黨營私,數條罪行一經公佈,舉國譁然。
朝堂中沈昌之一派者皆人心惶惶,許多人暗自送帖至凌霄王府,想要再與賀長安交好,賀長安只有一個回覆:新婚中,勿擾。
還有許多被沈昌之欺壓剝削的百姓也將其種種惡行上告朝廷,希望能還他們一個公道。
夏日恆細讀了百姓的聯名書,看着沈昌之霸田佔地,視人命為草芥的樁樁舊案,一氣之下,命賀長安為百姓重新翻案,一定要給百姓一個公道,而從沈昌之那兒查抄的所有財產將其中十分之一還給百姓。
夏日恆說完這些,心虛的看了一眼賀長安,當夜與賀長安說好,自己明明會將沈昌之一半財產還給百姓的,但是他始終沒能說服夏無極。
可是賀長安神色淡淡,他已經料到了。
此時龍亥走了出來:「皇上,微臣懇請皇上嚴判沈昌之,以儆效尤。」
自然是要嚴判的,但是沈昌之作為丞相,也多次在大夏和他國交戰時獻過不少策略,夏日恆思索一番:「沈昌之罪行累累,罪無可恕,自要嚴判,就判以絞刑,留他全屍,全他顏面。至於他的兒女就打入賤藉,不可科考,不可從商。」
沈蓮和沈行舟自詡尊貴,將人劃分為三六九等,她們踐踏了無數人的尊嚴,從今以後要用眼淚和不甘來洗刷自己前半生的罪孽。
這是比死刑更痛苦的刑罰。
沈昌之罪行之多,現在好歹沒落個誅九族的下場,已算是皇恩浩蕩了,殿內所有人齊呼「皇上聖明」。
-
花容居。
「所以接下去接任丞相的會是誰呢?」秦碧菱為秦不茴倒了一杯花陰醉,似乎不在意的問。
秦不茴看着她:「其實你是想問王爺會想要誰坐丞相這個位置吧。」
秦碧菱淺笑:「沈昌之倒了,餘下那些都不成氣候,以後夏京自是王爺說的算。」
「這件事王爺並不想過問。」秦不茴沒有對秦碧菱藏着掩着,「一國安穩在於制衡,王爺也不想看到大夏重武輕文,或是重文輕武的局面,文武並重,大夏才會有未來。」
這是賀長安所說的,秦不茴深諳此理。
但是秦不茴並不打算幫着賀長安這麼做,當大夏真的做到文武並重,國力強盛,那麼在夏無極的引領下兼併各國的日子也很快會來。
她還沒能回到鳳嘯。
秦碧菱點點頭:「丞相之位懸空,男女共同參加科考,看來今年秋試熱鬧了。」
「最熱鬧的不是花容居嗎?」秦不茴說,「你將花容居改成女子的應試院,現在誰不知道你花容居的名號?」
「是啊,熱鬧的很。」秦碧菱捂嘴輕笑,「丁姑娘練劍一日不打碎我花容居一個花瓶一個碗可不罷休。」
秦不茴來這兒就是為了看丁珍珠的,不過她沒有打擾她,只是在二樓窗子處看她練了會兒劍,她專心致志的樣子不禁讓她想起了幼時的自己。
秦不茴突然想,丁珍珠不會成為第二個雁回將軍,她會用她的名字震響各國。
秦碧菱看秦不茴出神,抿了一口酒:「那王妃呢?」
「嗯?」
「王妃幫丁姑娘設了這麼大一齣戲,不可能自己不參加科考吧?是參加文試還是武試呢?」
又是這個眼神,秦不茴每每看到秦碧菱這個眼神,都覺得自己的小心思無處遁形,不過她也不想隱瞞什麼,畢竟武試的時候大家都能看得見。
「武試。」
沒想到秦碧菱並沒有驚訝,秦不茴倒是好奇了:「你早就猜到了?」
秦碧菱的視線落在秦不茴的手腕上:「王妃的臂釧很漂亮。」
點到為止。
秦碧菱喚:「梨兒。」
門吱呀一聲被推響,梨兒端着一個紅木盤子走進來,在桌上輕輕擱下。
「這是什麼?」
「是護心甲。」秦碧菱將軟布掀開,下面是一塊巴掌大的金絲軟甲,只需一眼秦不茴就知道是好東西,水火不侵,刀槍不入。
秦不茴反倒是警惕了起來:「無功不受祿。」
98.先殺賀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