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潛的匕首即將落下,連唐廷深都認命地閉上眼睛之時,礦洞角落傳來一個聲音。
「先生。」
朱潛動作一頓,轉頭看去,只見明晃晃的劍尖朝自己眼珠而來。
朱潛立即運功後退,等站穩了身子看去,面前持劍的赫然是自己的死對頭。
他輕呵一聲:「賀長安。」
賀長安感覺到腳邊的人動了動,他低頭看到了唐廷深的眼睛,深邃,含着淚光的一雙眼:「王爺,您來了」
賀長安緊盯朱潛,生怕他突然冒出來什麼動作:「看好你家縣令。」
「好。」剛才保護唐廷深那人趕忙跑了出來,將唐廷深抱到一邊。
與此同時,賀長安帶來的人已經趕來了,兵刃相接,皆是刺耳的聲音。
朱潛看着突生的變故,目光變得冰冷刺骨:「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誇我聰明就行,話這麼多想跑?」
賀長安才懶得和朱潛寒暄,這個人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他今日必須將他除掉!
他欺身而上,手中的劍划過空氣,連風都變得灼熱起來,只見朱潛從腰間一抽,是一柄軟件,,他的劍和他的人一樣,都如細蛇般難纏。
賀長安每個招式都只能堪堪碰到朱潛,卻傷不到他人,典型的以柔克剛。
得想個法子。
「這麼臉色這麼難看啊?」朱潛笑着逼近,戲謔的喊他,「凌霄王——」
賀長安心中一動,任由朱潛逼近,劍在他手中舞的翻飛,面對朱潛攻來的力他都一一收下,兩劍難解難分,因為二人不斷注入的內力而發燙。
見賀長安傷不到自己,朱潛輕蔑地嘲笑:「大夏凌霄王也不過如此嘛。」
只見賀長安長劍一勾,迫使朱潛靠近自己,他微勾唇角:「話別說得太早了。」
他猛地轉身,連帶着劍上二人的內力運轉成球,劍心抵住熱流,在下一秒死死插入朱潛的身體。
朱潛動作僵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被穿透的胸口:「怎麼可能」
明明剛剛兩人還實力相當,怎麼一下子自己就輸了?
朱潛看着賀長安,他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倒下,幾個微弱的呼吸後,徹底陷入黑暗。
看着倒在腳邊朱潛的屍體,賀長安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高興,反而被一種不安感徹底籠罩,他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可自己卻說不上來。
耳邊叮啷鐺啷的刀劍聲迫使賀長安回歸現實,他站在洞穴中心,朗聲高呼:「朱潛已死,統統住手!」
朱潛已死,他們沒有了主人,再怎麼斗?
看着朱潛的屍體,黑衣人認命地放下手中的劍,統統被擒。
賀長安正準備喊於梁來點人,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什麼,扭頭看向一個黑衣人:「你們這裏還有一個經常帶着面具的人呢?」
黑衣人茫然:「我們在外執行任務經常會帶面具,不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賀長安心中不對勁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他目光一一掃過被擒的黑衣人,他們都不是之前和他在忘憂村交手的人。
「王爺」
賀長安的視線落在喚他的唐廷深身上,他看起來極為虛弱,連呼吸都覺得吃力。
「唐縣令。」
唐廷深吃力地咽了口唾沫,誰想到反嘔出一口鮮血。
賀長安忙扶住他:「唐縣令,我命人先帶你出去找大夫。」
唐廷深感激的看着賀長安:「多謝王爺。」
賀長安看着扶住他的人,猜測是他的下屬,於是說:「你背唐縣令出去吧。」
那人點頭,可等他站起身,賀長安才發覺他瘸了一隻腿,左腳腳踝血肉模糊,看起來極為可怖。
賀長安摁住他:「還是我來吧。」
那人誠惶誠恐,還想推拒:「王爺,這怎麼使得?」
「你背他出去,大夫到底先看哪個?」
那人面色窘迫起來,只好答應,他看着賀長安走過來,蹲下身想要將唐廷深攙扶到自己的背上,就在那個瞬間,他剛剛老實的模樣變得陰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