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名顯赫的花容居被一場大火付之一炬,經過查點,包括花容居主人芙婉在內,一共死了十七人。
數條人命,在夏京掀起巨浪,茶餘飯後大家都在討論這件事。
「花容居改成女舉子書院之後,最起碼也有五十多人住在裏面,現在只死了十七個,算是幸運了。」
「聽說那是因為芙婉姑娘為大家在書藝樓請了講師,舉子都去聽講了,死的都是之前花容居的姑娘和小廝。」
「那芙婉姑娘不是陰差陽錯救了大家?」
「是啊,芙婉姑娘雖是風塵女子,但畢竟賣藝不賣身,是個清倌兒,還心善呢。」
「是啊,先前不就是她為連州送了糧食衣物什麼的?」
「這麼好的人,死就算了,還燒成了焦屍,那絕美的容貌真是可惜了。」
「焦屍!這也太慘了。」
今日上朝這件事也自然是要被提一嘴的,天子腳下發生如此慘案,夏日恆很難過,囑託謝邀雪要好好調查,若是人為,必要嚴懲。
這才退朝。
賀長安從議事殿走出來,感受到背後有人跟着,他回頭撇了一眼,是龍亥。
他等了一會兒,只見龍亥卻是撇開視線,於是回身繼續向前走,目光落在腳下,看着龍亥的影子亦步亦趨地跟着。
賀長安長嘆一口氣,回身:「龍將軍,到底是有何事?」
龍亥被點了名,只能硬着頭皮走上前:「王爺,關於花容居一事」
見龍亥吞吞吐吐,賀長安問:「你要自首?」
龍亥臉一紅,慌忙擺手:「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那到底是怎麼了?」賀長安問。
龍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人潮,拉着賀長安就跑:「王爺,我們退一步說。」
這一步一退就是龍亥家,賀長安被拽着跑了這麼久,口乾舌燥,一邊給自己倒水,一邊說:「現在可以說了吧?」
龍亥搬了把椅子,和賀長安坐得近得不能再近,壓低聲音:「我昨晚在花容居看到王妃了!」
一口水差點梗在喉嚨里,賀長安被嗆得臉紅:「你說什麼?」
龍亥立即將昨晚的事從頭到尾說給賀長安聽:「昨日我和老於慶功,就去延春樓喝酒,喝的是燒白,那裏燒白最」
「說重點。」
賀長安一嚴肅,龍亥就有些害怕:「昨天花容居大火,我親眼看見王妃從院子裏翻出來,看起來功夫極好。」
「你確定是她?」昨日賀長安回府,玉兒說秦不茴不舒服早就睡下了,他看房內已經熄了燈,就沒有過多打擾,難道那個時候秦不茴不在房內?
「是王妃,王妃那般好看怎麼能認錯?」龍亥說完,又自己搖起了頭,「可我沒見過這樣的王妃,沒有珠釵首飾,沒有綾羅綢緞。」
龍亥貼近賀長安,聲音壓得極低:「不像王妃,像個殺手。」
「不要胡說八道。」賀長安斥責龍亥,「昨日王妃就在府內,不可能在花容居,你看錯了。」
龍亥一愣:「王爺肯定?」
賀長安看着龍亥,只沉默了一會兒,就點頭:「我肯定。」怕龍亥不相信,賀長安咳嗽兩聲,補充,「我和她同榻而眠怎麼不能為她作證?」
聽賀長安說的如此篤定,龍亥若有所思起來:「是我認錯了,也是,感覺王妃各自更高些,身材更圓潤些,看來是我搞錯了。」
說完,他嘿嘿一笑:「王爺,真是對不住了。」
賀長安頷首:「沒事我就先走了,這件事就不要到處說了,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賀長安說完,就見龍亥還是嘿嘿的笑着,只是這次笑的有些尷尬,他心裏一涼:「你告訴誰了?」
龍亥慌忙擺手:「沒告訴誰,沒告訴誰!」
不等賀長安鬆口氣,龍亥就慢慢的豎起一根手指:「只告訴了謝丞相一人。」
看着賀長安臉面色不善,龍亥愁眉苦臉起來:「花容居大火的事是謝丞相負責調查,我也不好隱瞞。」
賀長安知道龍亥說的沒錯,他沒有理由也不應該去苛責他,於
112.疑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