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瑛不解:「既然如此重要,為何給我,而不是你親自保管?」
她漆黑鳳眸,凜冽澄澈。
上下將戚奉意看了一遍。
相瑛忽然沉聲道:「你不會是想做什麼傻事吧?」
這些日子戚奉意不怎麼說話,異常沉默。
相瑛清楚,她必定是在等待機會報仇。
戚奉意垂下眼睫,短髮在夜風中輕揚,顯得她眉眼更是有着一股決絕。
「我不會做傻事的,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長公主,你不像傳言中說的那樣荒淫,反而,是有膽色有能力的女子。」
「我戚家軍原本十萬精兵,如今死傷過半,在城破之前,我命令副將帶着剩下那半精兵逃走,留得青山在,復國還有希望。」
「所以,我把兵符交給長公主,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說罷,她跪下,雙手高舉過頭頂:「戚家軍必定全力追隨長公主。」
相瑛將戚奉意拉了起來。
「兵符我收了,就當是你寄存在我這裏,有一天你想若要,我再還給你。」
戚奉意竟然將兵符藏在傷口中,怪不得傷口總是好不了。
不過,相瑛敬佩她。
戚奉意連清白都無法為自己保全的情況下,她保住了戚家軍剩餘的勢力,沒有流落賊人之手。
相瑛抓着兵符,手背後一晃,兵符自動放去了空間中。
「我為你的傷口上藥吧?」相瑛問。
戚奉意搖頭:「不必了,多謝長公主。」
她離開樹後。
相瑛看着她的背影,總覺得戚奉意的態度有些古怪。
想了想,相瑛吩咐桃雪,特別留意戚奉意的舉動。
到了晚上,她們跟隨流放隊伍在山野驛站旁邊露宿休息。
大家都要睡着的時候,桃雪借着出恭的理由出去,隨後又回來。
「長公主,」桃雪悄悄地推醒相瑛,壓低聲音,「奴婢剛剛看見戚奉意將削尖的木枝藏在袖子裏,去了林中。」
相瑛瞬間睜開烏黑瀲灩的鳳眸。
「你在這裏看着孩子,我去瞧瞧她要做什麼。」她果斷起身,腳步無聲地鑽入林子裏。
可是,走了好一段路,卻沒看見戚奉意的身影。
相瑛不免懷疑,莫非桃雪看錯了?
正當此時,某個方向傳來極其微弱的一聲悶哼。
聲音細小,但瞞不過相瑛敏感的聽力。
她頓時朝那邊大步走去。
樹林掩映間,前方果然有幾個身影,相瑛借着一塊巨石遮住自己的身形,探頭看去。
戚奉意被兩個兵卒按在地上,她嘴裏被堵了一團抹布,手邊是斷了的木枝。
賈隊尉捂着流血的手掌,疼的直咒罵:「賤人!我就知道不卸了你的胳膊,你就會像瘋狗一樣咬人。」
看樣子,他剛剛被戚奉意刺傷了。
賈隊尉不解氣,狠狠地踹了戚奉意肚子一腳。
她肚子上本來就有傷,這一下疼的戚奉意哀吟一聲,劇痛讓面色漲紅,直喘粗氣。
可戚奉意不肯服軟,眼神好似沾染着血淋淋的痛恨,如刀子般,狠狠剜着賈隊尉。
「我沒什麼耐心陪你玩,你趕緊將剩下那半邊兵符交給我,否則,我這幾個弟兄的手段你可是知道的,絕對讓你好過不了!」
戚奉意嘴裏發出唔唔的動靜,賈隊尉摘了抹布,想一聽究竟。
誰料,戚奉意狠狠一口「啐」,吐在他臉上。
「一對一你也毫無勝算,只知道以多勝少的廢物,想要我戚家的兵符,你還差八百輩子!」
賈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