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文徹夜筆耕,在黎明之前終於把一整套的公式給整理出來,由於很長時間沒有接觸過這個方面的公式,所以很多東西都要經過仔細的適時推演,才能夠真正運用到現實的測算當中。
張維文趴在桌子上眯了一會兒,一位小兵將他叫醒,他從帳子中走出來,發現天色已經大亮了,又看到密密麻麻的長衫衣着的人站在他的帳子前,此時溫均從一旁走過來,只見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似乎是一夜沒有睡,眼睛裏面有着濃重的血絲,但是卻分外神采奕奕。
「重言,老夫將此地的所有數算之士都給你帶來了,老夫倒要看看你是怎麼算出這滔天洪水的。」
張維文疲憊一笑。
「我倒不期望會有什麼驚天的名譽,我只希望這瀏陽的百姓可以少受點苦。」在場的數算之士和眾位兵丁們紛紛側目。
「重言,是個君子,老夫自愧不如。」溫均大行一禮道。
此時瀏陽河岸的河水滔滔不盡,近乎要和遠方的天際混為一色,但是張維文卻又明白,它們是明明白白分開的。
「那麼,眾位先隨我到大帳里吧。」
高地中央有一個昨天晚上臨時搭建的可容納百人的大帳,裏面瞬間容納了百人,空氣不免顯得十分悶熱污濁,可是卻沒有辦法,在這等時節中,實在沒有辦法去找冰塊。
此時,張維文一襲長衫已經濕透了,每個小組有自己負責的項目,可是按照古代的算數方法高階乘除變得異常繁瑣,還有一些要運用到高數線代的知識時,又只能張維文自己親自算,雖然他算是考過國家珠算等級,但是那麼多年沒有碰了,就顯的十分的生疏,但張維文從來都是一個十分固執的人,所以這種事情他一定會咬緊牙關進行。
「各位先生們,用餐時間到了。」
午膳十分豐盛,比之現在當地的物價,已經是相當豐盛的一頓飯了。
眾人紛紛出去,張維文拿着飯菜到了一個十分涼爽的地方想要好好享用,因為他也是早上就沒有吃飯了,現在餓的頭暈眼花。
正當張維文要大啃雞腿時,一位弱冠少年伸出手說道
「您就是重言先生吧?」只見這位少年也拿着飯盒笑吟吟的看着張維文。
「你也是這裏的珠算先生?」張維文塞下一口米飯問道,這位少年看着張維文一副狼吞虎咽的樣子,頓時說道「看先生樣子,定然是昨夜就沒有睡覺,今早也沒有吃早飯吧。」
「被你猜中了。」張維文現在只想吃飯並沒有心思聽,便只是含糊道,此時那位少年有些好笑,便不再說話,而是打開盒子十分優雅有禮的吃了起來。
張維文在大學時有一個外號就是餓死鬼,因為他吃飯真是的一絕,無論多少,絕對能在五分鐘內吃完。
於是他抬起頭,看着一旁正在用飯的少年,不得不說,有些人吃飯,像餓死鬼,有人卻像個貴族。
「不知兄台姓甚名誰?」張維文問道。
「小弟姓趙,單名一個閲,字建安。」
「原來是建安兄啊,雖說聖人言,食不言寢不語,但是方才你在我用飯時前來搭話,所以我總得禮尚往來不是?」此時張維文一臉挪揄,這位做派十分優雅的貴族少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頓時美好的貴公子形象破滅。
「重言兄當真有趣。」貴公子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笑着說,只見這位公子長的眉清目秀,與之前在金陵詩會上見過的真玉倒有幾分相像,而且這人還姓趙,於是張維文不禁猜測道「不知建安兄與真玉前輩是什麼關係?」
貴公子微微一笑。
「真玉道人出家前是我的父王。」
張維文一滯,而後笑道「失敬了,小王爺,沒想到王爺你貴為皇家子弟,居然也會幹這種苦差事。」雖說這話說的十分恭敬。但實際上,趙閲能夠聽懂張維文其中的意思,但是這位王爺的肚量似乎十分的大,只是淡然一笑,說道「其實我也是十分喜歡數算之術,剛才冒昧看到了重言兄的演算結果,感覺到十分驚奇,上面大部分符號,似乎並非我朝所有?」
張維文摸了摸下巴,說道「其實這是我在一本異域古籍中看到的東西,就是簡單的符號代替漢字中異常複雜的數字,這些字符名曰阿拉伯數字。」
「重言兄倒是
第三十七章 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