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票你趕緊拿着,趁我現在還沒後悔。」
顧景琰盯着她看了片刻,才道,「回答我一個問題,支票是你的。」
「什麼?」喬若星抬眼。
「喬旭升跟你聊什麼了?」
喬若星動作一頓,抿起嘴唇,「你媽沒收到白松露。如果你很忙的話,其實可以直接拒絕我的。」犯不着騙她說送了。
顧景琰一怔,表情難看起來,「你以為是我故意沒送?」
「故意也好,忘了也好,反正做不到的事,最好不要輕易答應別人。」
顧景琰擰起眉,還想說什麼,林書敲門進來。
「顧總,太太,手續辦好了。」見兩人都不應聲,林書小聲問,「還出院嗎?」
一路上,兩人都很沉默。
林書倒是有些不習慣,最近聽兩人鬥嘴斗多了,一下子這麼安靜,反而覺得瘮得慌。
他偷偷瞥了眼後視鏡。
顧景琰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喬若星扭頭看着窗外,表情也很清冷。
這兩人,又怎麼了?
「林書,」顧景琰突然開口,「上次我讓你送去我媽那兒的白松露,你送到了嗎?」
喬若星耳朵動了動。
林書點頭,「送到了。」
「我媽接的?」
「夫人當時不在,是家裏保姆接的。」
「你跟她說是我們送的了嗎?」
「按照您的交代說清楚了的。」
顧景琰皺起眉。
那怎麼會沒收到呢?
他拿過手機,撥了鍾美蘭住處的座機。
沒一會兒,電話就接通了,「是我。」
保姆立馬認出顧景琰的聲音,「少爺,您怎麼打家裏來了,夫人和小姐這會兒都不在。」
「我知道,我找你問點事。」
「您說。」
「上次我讓林書送的白松露,他說是交給你了,怎麼我媽說沒有呢?」
保姆聲音立馬緊張起來,支支吾吾道,「可能,可能是我忘記了吧。」
「忘了?」
顧景琰聲音低沉,「那你現在找出來,我正好順路,過去取。」
東西都被顧景陽踩碎扔了,她上哪兒弄啊?
「少爺,我,我,我不知道放哪兒了」
「沒關係,我們還有一會兒才能到,你好好找找,家裏就那麼大地方,還能丟了不成?」
保姆如坐針氈,她又不敢說是顧景陽扔的,只能撒謊說,「我,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收拾倉庫,東西發霉了,我就扔了。」
「扔了?」顧景琰聲音冷了下來,「那兩盒白松露價值上萬,你到底是扔了,還是監守自盜?」
監守自盜這個詞可太嚴重了,保姆一急,慌忙否認,「不是我,我沒有偷!少爺,我在顧家做了快二十年,您是清楚我的為人,我怎麼可能敢私自動主家的東西。」
「那東西呢?」
喬若星看向顧景琰。
這保姆好歹也是在顧家做了這麼多年,顧景琰說話着實有點不近人情。
她本想開口說算了,反正那一巴掌她已經挨了,現在追究這個又有什麼意思。
沒等她開口,就聽保姆結結巴巴道,「是是小姐小姐她把東西扔了,不讓我」
「你在跟誰講話?」
保姆話沒說完,手機里傳來鍾美蘭的聲音,接着接電話的人變成了鍾美蘭。
「是少爺,少爺問白松露的事」
那邊沒了聲響,幾秒後,接電話的人變成了鍾美蘭,「不就兩盒白松露,還要打到家裏興師問罪嗎?」
顧景琰抿起唇,「我只是想弄清楚怎麼回事。」
鍾美蘭惱火道,「你弄清楚之後想幹什麼?報警抓人嗎?別的本事沒有,告狀的本事倒是一流!別說我沒見到東西,就算見到了,我也不會收!你有這個時間,好好管管自己的老婆,都嫁到顧家了,別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顧景琰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