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洛叔是初寒妞父的至交工友,自寒妞父叛經離道出軌後,常常過來關照初家二老和女兒,今兒他從外地回來到家做客。
初爺爺拿出一瓶家藏的一瓶老酒——杜康,二人一人一杯,邊吃邊聊,初寒妞坐在一邊吃而不語,她沒有插話的習慣。
很快初寒妞吃完下桌,盛了飯菜餵奶奶吃,老人家牙口不好,咀嚼緩慢,足足用了半小時才餵完。
喝了酒,話匣子打開,洛叔叔開始講述他去俄羅斯打工的驚險經歷,聽得初寒妞豎起了耳朵,心也跟着突突直跳。
那一年洛叔經一個國內中介介紹,籠絡十七個國人,其中有個女的,她是去給他們這些人做飯,要去俄羅斯打工,答應給予高薪,生活待遇也優裕,既能掙到錢,還能有好的待遇,哪有不去之理。
就這樣在中間人的協助下,辦理了勞務護照,兩個月後護照下來,高高興興,帶着美好的期待到達俄羅斯的一個城市伊爾庫。
不料洛叔他們被那個國內老闆騙了,到了地方才發現事與願違,但已經晚了,在國外絕非在國內,人生地不熟,還不懂俄語,簡直讓他們束手無策。
就在黑河等待坐大巴去俄羅斯時,那個老闆痛快地給赴餓的勞務工預支了一個月的工資,當時洛叔叔就覺得有點擔心,想不去了,又一想,約定好了,他不去,那些去的人也會遭為難,硬着頭皮坐上了大巴車。
到了打工地伊爾庫的工廠,住的是木板皮房,伙食很次,吃的菜是土豆、洋蔥和大頭菜,再就是酸菜,主食是黑面饅頭。
在俄羅斯豬骨頭特便宜,那種成箱的凍脊骨,兩塊多錢一斤,但每人分到碗裏只能是一塊,去了骨頭,根本沒肉,說不好聽的,伙食跟豬食差不多。
工資也不是說好的月薪七千,鋸工才能開到六千左右,力工也就四千的樣子,兩班倒,因為吃的不好,體力上不去,人也瘦的不像樣子,多的掉了二十多斤,少的也有十斤,吃的跟不上,一點體力沒有,實在干不動了。
一天洛叔到一個庫房,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難聞的臭味,看到一個大木槽子,裏面鋪了塑料布,醃的酸菜,仔細再看上面都生蛆了,五月的天氣,還在吃酸菜,那酸菜都生了蛆還給他們吃。
大夥一合計,再這樣下去,身體就完蛋了,於是統一口徑,決定罷工,躺在床上不起來,目的就是逼迫老闆改善伙食。
在國外不同於在國內,護照被老闆收去,身上沒有有效證件,想走也走不了。說好了,如果老闆不答應伙食問題,他們會採取第二步動作。
甚至於大夥還合計着怎麼逃跑,假如伙食依舊如故,他們再這樣幹下去,甭說掙到錢回國,人可能都回不去,死在國外了。
」小洛,」初爺爺插話說,」你們心齊嗎?」
」不齊也不行,要走一起走,涉及到大家的利益,」洛叔叔說,」不過我們也很謹慎,告訴大夥不要表現出要走的意思,走漏了風聲,遭殃的可是大夥。」
在洛叔叔講述他的冒險經歷時,初寒妞乖乖坐在一旁,洗耳恭聽,她感到洛叔叔講的故事驚險恐怖、衝擊心魄,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那天他們躺在床上罷工,老闆知道後過來看情況,他們的理由是拉肚的拉肚,有病的有病,需要馬上治病和休養,不然沒有體力上工,並且要求改善伙食,結果老闆只答應為他們買點藥,而未同意改善伙食,不過可以不再做酸菜給他們吃。
洛叔叔跟另外兩人私下密謀逃跑計劃,他們使用的手機是老闆給辦的卡,他可以監控通話記錄,但是洛叔叔曾在國外幹活,認識幾個翻譯,偷着辦了一張電話卡,不然沒法跟外界聯繫。
老闆是個翻譯,跟當地的警察局和移民局的人挺熟,他寧可把錢花在他們身上,也不好好善待僱工的生活,甚至剋扣他們的工資,
幹了不到四個月,欠兩個月工資,對於這樣的黑心老闆,再幹下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洛叔叔與另外兩人商議逃跑,在行動之前不敢讓其他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