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在陣上着了東方玉梅手段,昏沉沉摔落馬下。
東方玉梅撥轉馬頭,正要上來捉拿敵將時,從定世軍陣中又殺出程咬金,舞巨斧當頭劈下。東方玉梅忙舉雙槍招架,卻被定世軍中幾名小校趁機衝上來將秦瓊搶回本陣。
程咬金巨斧勢如開山,東方玉梅久戰之後已感疲憊,急撥戰馬再次祭起飛刀打來。
程咬金閃避不及,後背上着了一刀,翻身從馬上跌下。
東方玉梅催馬上前擒拿,卻不妨程咬金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掄大斧來砍東方玉梅戰馬的前腿。
東方玉梅大駭,索性她女子心細,程咬金身軀才動她便已經察覺,急忙提馬韁向旁閃避,險險地躲了過去。
程咬金已知道女將飛刀厲害,縱使自己仗着打不死的后土福德之體保得性命,終究奈何不了對方,便也不再上前糾纏,倒拖巨斧步行敗回本陣。
東方玉梅不明對方身前,也不敢過分追趕逼迫,先回本陣略作修習,而後再次出馬向敵軍搦戰。
李靖環顧左右,卻見眾將個個面有難色,女將武藝高強,更有左道手段在身,要取勝實無把握,落敗了則鐵定丟臉,實在是有賠無賺的買賣。
李靖見眾將不答,目光忽地落到王伯當的身上,微笑下令道:「伯當,本帥令你到陣前去會那女將,不得有誤」
王伯當和眾將都是一呆,若論武藝,王伯當雖當得起勇將之謂,卻要遜了先前出陣的羅士信秦瓊和程咬金一籌,卻不知元帥明明眼看着前面三將落敗,為何還要點他出戰。
王伯當心中轉念,想到自己勝過前面三將的便只有射術一道,也許元帥看重的便是這一點,不過要用在綠林掙得「白衣神箭」名號的神射暗算一個女子,他實在有些拉不下臉來。但李靖帥令已下。也由不得他說願意還是不願意,只得捏着鼻子說了一聲得令,催馬搖戟來到陣前。
東方玉梅見敵軍派將,正要抖擻精神出手。但等到目光落在敵將臉上時,便再也移轉不開,竟然在兩軍陣前怔怔地發起呆來。
王伯當看到對面女將拿一雙妙目盯着自己發起呆來,登時感到全身都不自在。到後來那女將更撲簌簌落下淚來,更是一陣毛骨悚然。他鼓了好幾次氣。才將畫戟一橫喝問:「兀那女將,兩軍陣前要打便打,哭哭啼啼是什麼意思?」
東方玉梅勉強打點精神,舉袖拭乾腮邊香淚,柔聲問道:「不知這位將軍高姓大名?」
「李元帥麾下大將王伯當是也」
王伯當知道女將厲害,便也不客氣地催馬挺戟向東方玉梅分心刺去。
東方玉梅擺雙槍左舞右盤,將王伯當畫戟牢牢地封在門戶之外不得寸進。
王伯當見對方只守不攻,卻絲毫不落自己下風,不由得又羞又怒,手中畫戟使得更緊。
東方玉梅一面舞動雙槍抵擋。一面在心中綢繆,片刻間已做出決定。她槍法陡然展開,將王伯當迫開一段距離,而後將雙槍交到單手,右手再次將那方羅帕取出,向着王伯當遙遙一揮。
王伯當鼻端嗅到一陣馨香,登時頭腦昏沉翻身向馬下跌落。
此次東方玉梅卻疾速崔馬上前,在王伯當身軀落下之前輕舒玉臂,抓住他胸前的束甲絲絛,輕輕提到自己的馬上。撥馬回到本陣之後卻不再出來。徑直率兵返回了虹霓關。
李靖身邊的眾將見王伯當被擒,不由大為焦急,紛紛向李靖請令即刻強攻虹霓關。
李靖卻只微微一笑,而後傳令道:「收兵」
虹霓關中。王伯當悠悠醒轉之時,卻見自己並未身處監牢,而是在一間珠簾翠幕繡榻羅幃,似是女子居室的房間之內。
他正有些摸不着頭腦之際,忽地聽到房門一響,扭頭望去。卻見卸掉戎裝,換了一身家常素衣的東方玉梅走了進來。
「你醒了?」東方玉梅臉上現出驚喜之色,快步走上前來。
王伯當騰地從繡榻上跳起,緊握雙拳怒目而視:「你要怎地?」
東方玉梅見狀,臉上現出哀哀傷感之色,幽幽一嘆道:「你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說什麼?」王伯當一頭霧水。
東方玉梅坐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