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南大學,會議大廳,匯演舉辦場地。
以往的平靜被喧鬧所取代,周圍肅穆的氛圍也早已不見,成了大學生們彼此的歡聲笑語。
雖然歡聲笑語都是假的,賺學分才是真的,但來都來了,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則,基本上中途離開的也沒幾個。
這是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則是匯演舉辦前發佈了內容宣傳單,還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寫着節目的名稱與其表演者。
原本這份傳單大家是都不會去看的,但難保有些沒事做的人會看上兩眼,然後就發現了個陌生的名字。
《結他獨奏,未聞花名》
表演者——陳夕。
於是,一則標題為「冰山校花竟要登台演出」的消息隨之火遍整個湘南大學表白牆,一時間鬧得人盡皆知。
雖然陳夕平時比較冷漠低調,不輕易露面,但她冰山校花的名號可早就已經是公認的了。
再加上她平時根本就是素顏見人,連淡妝都沒有,而想要登上舞台就必須化妝打扮,所以也就導致了幾乎所有人都想看她出場時的驚艷場景。
人開始多了。
一多就顯得有些吵,一吵陳夕就會感到厭煩。
少女肩上披掛着一件防寒風衣,內里只能看到一抹雪白輕紗,身下也只露出帶有些許棉柔的長裙裙擺,纖腰款款,身段窈窕,除了稍顯瘦弱,無可挑剔。
氣質出塵,清冷絕倫,完全符合她那冰山女神的外號。
只可惜
這座冰山的刻板冷漠只不過是為了應付外人所作出的假象,她渴望的是在溫暖的懷抱中逐漸消融,化作如春水般柔情的女子
而那個會溫暖她的人,還沒到。
「4號節目,準備一下,馬上登台了!」
舞台後方,少女抱着肩膀站在角落,透過縫隙查看觀眾席上的人群,一遍又一遍,可卻始終沒能找到那個高大的人影。
「他還沒來嗎?」
站在旁邊的薛斕問道。
陳夕眼眸中的光暗了幾分,看着地面,輕輕搖頭。
「會不會是他太忙了,忘了?」
薛斕同樣抱起肩膀,接着問道。
少女略有猶豫,輕嘆一聲:「可能吧我不知道」
「你沒給他打電話嗎?」
陳夕聞言,搖了搖頭:「我沒有電話,也不知道他的號碼,原本他想給我買部手機來着,但是因為太貴,就被我拒絕了」
薛斕頓感無語,反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你是七號,馬上就到了啊!」
此話一出,陳夕捏着幕布的手更緊了幾分,她的視線依舊停留在觀眾席上,苦苦尋找着。
「再等等吧」
「還等!?」
薛斕立馬反駁:「你知道的,我們的節目表可都是提前發佈出去了的,要是往後拖一兩個沒什麼關係,可一共就十四個節目,後面幾個壓軸的合唱都定好了,你總不能再往後排吧!?」
眼見陳夕依舊不語,薛斕也拿她沒辦法了,只好嘆了口氣,妥協道:「真是勸不住你,我等下去和安排順序的人說一下,幫你調換,能往後延就往後延」
話鋒一轉,薛斕語氣嚴肅道:「但我得問你一件重要的事,如果他直到匯演結束都沒來呢?你怎麼辦?難道不上台了嗎?」
「不會的」
少女喃喃道,在觀眾席一遍遍搜索之後,她將視線望向了場地入口,自言自語道:「他不會不來的,他和我說好了的」
「唉真拿你沒辦法」薛斕嘴上說着,腳下卻已經朝着負責人走了過去。
現在,周圍只剩陳夕一人了。
耳邊嘈雜的音樂聲響起,震得人耳朵發疼,又好像讓她回到了以前,那些孤獨的,饑寒交迫的日子。
那晚她好像也是一樣,那個自稱是她表姑的女人許諾晚點會給她一些吃食,可外出後帶回來的只有滿身酒氣和那輸紅了的雙眼,以及各種無能的發泄。
那晚,雷聲大作,窗戶被風吹開,撞的框砰砰的響。
雷聲不停,雨水肆意侵犯着乾燥的屋子,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