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處走,那股陰冷感愈發明顯。
江星洛嗅覺靈敏,已經捕捉到了空氣中屬於另一個雄性身上的氣息。
這氣息江星洛下意識將白嵐的手攥得更緊了些。
她腳步微僵,不知道該不該帶白嵐繼續往前走。
那氣息,她記得,就是伽利森。
白嵐估計也已經分辨了出來,江星洛側過頭去看他,後者臉上卻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只有那雙緋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多了幾分暗色。
白嵐寬慰的朝江星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他反將江星洛的手攥緊,帶着她繼續跟着阮棠的腳步往這層樓的深處走。
往裏穿過兩道門,阮棠才終於停下。
「來了?」
沉冷的音色夾着濃重的壓迫感自黑暗中傳來。
阮棠停在的房間裏沒開燈,只有房頂處一塊透明的小玻璃能透進來點光亮。
光亮下擺着一張巨大的床,床上半支着一個人形,準確的說,上半身還維持着人形,下半身卻是長長的一條盤在一起的蛇尾。
阮棠看見伽利森的模樣,既害怕,又因為伽利森的那張臉而心臟悸動。
光線切割之下,伽利森的五官愈發顯得深邃妖孽。
阮棠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瘸着腿,故作堅強的往房間裏面走。
伽利森閉着眼,聽見一深一淺的腳步聲,沉默了許久,他原本是不怎麼在意的,早在阮棠到這層樓的時候他就感知到了她摔倒的動靜。
這種小傷又摔不了多疼,但當現在阮棠離他越來越近,聽着那腳步聲,伽利森心中不可抑制的煩躁起來。
他睜開眼,金色的豎瞳天生自帶壓迫感。
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阮棠的膝蓋上,瞧着阮棠的模樣,他身體就不受控制的想要接近她。
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用蛇尾圈住阮棠的腰將她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伽利森皺眉,又下意識將阮棠推開,「怎麼弄的?」
阮棠心臟雀躍,伽利森這些舉動,明顯是代表着他對自己已經很有意思了,雖然好感度才20幾,但她想着應該是伽利森還沒意識到他已經喜歡上她了。
等再接觸段時間,她就能把他成功拿下。
聽見伽利森關心的話,阮棠揚起小臉,故作堅強的跟伽利森拉扯,音調柔和,
「不小心摔了下,我沒關係的,你先躺好,我幫你安撫。」
「什麼叫沒關係?」伽利森被阮棠的話一勾,心中的情緒莫名就被勾了起來,他什麼時候會這樣過?
他剛才甚至有念頭想要親自為阮棠查看傷口,簡直是瘋了。
伽利森豎瞳瞬間冷凝了下來,他抬手,掐住阮棠的脖頸,力道收緊,他很想將這個擾亂他心智的人給殺了。
但到最後看見阮棠那張漲紅的臉時,他又像是中了毒般,心頭一軟,手中的力道驟然撤去,不知道是不是也有獸化值作祟,伽利森的情緒愈發暴躁,
「滾,我今天不想看見你。」
「可是,明天的展覽會你還要出席,我還要幫你降低你的獸化值,伽利森,我不會害你的,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我不想看見你受到獸化值的折磨。」
「讓你滾,聽不見嗎?」
「我」阮棠紅了眼眶,音色中都蒙上了層委屈,「明明是你叫我來的,現在又讓我走,好,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兇狠的話從阮棠的口中說出來,卻多了些撒嬌的味道。
阮棠氣勢洶洶的轉身就走,還沒忘保持着膝蓋受傷了後的虛浮腳步。
在阮棠身後,伽利森的眸光從一開始的厭惡憎恨慢慢在阮棠離開的背影中變成了迷茫受傷。
江星洛看着眼前這齣好戲,心裏着實佩服起了阮棠拿捏雄性的本事,阮棠在拿捏人心這方面,確實無可挑剔。
江星洛估摸着,阮棠晚點的時候還會再過來一趟,這樣就能在伽利森脆弱的時候再拉一波好感。
阮棠馬上就要離開,直覺告訴江星洛她該跟上她,但現在伽利森的模樣,似乎又是一個很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