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聽見純嬪的話,只輕輕地瞟了一眼。
「你到底是誰的人,心裏想清楚。」
「我是陛下的人,自然要為陛下着想。」
「那你就不會帶着太子側妃到這裏聽戲。」
純嬪微微一笑,「公主殿下又為何認為眼下的情況是好事?或許這才是對陛下不利的。」
長公主看了她半晌,沒有再理她。
歪着頭與陳老夫人敘話那角兒的身段真好,完全把純嬪晾在一旁,徹徹底底地涼着她。
純嬪並沒有覺得尷尬,似是習以為常。
她的娘家本來就沒什麼底蘊,完全是憑藉聰明的腦子走到今時今日,不過是長公主的一個白眼,她又有什麼受不得?
而此時聶靈珊又在藏書樓內聲嘶力竭地喊着「純嬪娘娘救我」,她也再裝不得聾子,只能起身走到後面去瞧瞧。
純嬪起身過去,其他夫人們自然也無心聽戲,讓身邊人過去看看,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純嬪過來,聶靈珊還以為自己有救。
可誰知純嬪開口便是訓她,「都已經是側妃之身,怎能說話行事仍不注意分寸?還不為武安王妃道歉?」
聶靈珊瞬間臉色一僵,這不是臨來之前,純嬪和自己說要挑撥陸清婉發脾氣出醜嗎?怎麼轉眼就成了她不注意分寸了!
「這、我憑什麼要和她道歉?!她算老幾!」
聶靈珊發火,純嬪立即偷偷嘰咕一下眼睛,示意她閉嘴不要說話。
身子一轉,純嬪看向陸清婉,「長公主殿下剛剛說格外喜歡那唱白素貞的角兒,武安王妃還是過去陪着聽聽。靈珊有不對之處,本宮代她向你配個不是,都是妯娌姐妹,就別和她一般見識了。」
純嬪出面說這種話,陸清婉嘴角輕揚一聲冷笑。
她始終沒明白純嬪的心思到底向着誰,難道不知這件事或許是站在了陛下的對立面嗎?
只是陸清婉還沒有還嘴,反倒是聶靈珊瞬間不幹了,「我憑什麼要和她一般見識,我憑什麼和她是妯娌姐妹?她一個小破官家出身的死丫頭,說是王妃,其實狗屁不是。」
「姐姐,你別再胡說八道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聶靈芸這個妹妹太懂聶靈珊。
她自幼就被國公府的所有人寵着,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性子憨直無腦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中計了!
「我怎麼不知道?以為只有你是聰明人?你若是還當自己是國公府的人就把嘴閉上!」
聶靈珊甩開她身邊的侍女,指着陸清婉便罵,「還真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你算什麼東西心中不清楚嗎?」
「溫陌寒為什麼能封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就是陛下在外下的野種,有什麼資格和太子殿下平起平坐,稱兄道弟,我呸!」
「混賬!」
純嬪瞬間變了臉色,朝着聶靈珊又是一巴掌抽了下去。
這一巴掌又狠又凶,聶靈珊嚎叫一聲,嘴角蒼腫起來,立即流下了血。
本就震驚的人們更是震驚。
誰都沒想到聶靈珊會直接把這話說出來?她實在是瘋了吧?!
聶靈珊的叫嚷,讓前面看戲的夫人們根本坐不住了。
陳老夫人看向長公主,長公主才抬手讓台子上的角兒停下。
只是她也沒有動身走過去,而是靜靜地看着這邊爭吵,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純嬪指着傻在原地的聶靈珊便道:「無論陛下還是武安王,都不是你能隨意誹謗污衊的,簡直不知死活的東西,把她給本宮送回去,不要在武安王府丟人了。」
聶靈珊愕然,「這不是我說的,這是你和我說的,你怎麼能翻臉不認人……」
「把她的嘴堵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