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居然還敢打人?他到鳳都城就各處欠下銀子,賴着姑母的娘家還,他憑什麼打人!」
陸清婉徹底驚了,沒想到姑父居然敢動手。
嚴思芊看着陸清婉則有些氣,「你以為日子都像你過得這般舒坦?給你說門親事,你還轉身就走,好像比所有人都清白懂規矩,卻沒想想別人為你付出了什麼。」
「母親這麼多年,都因為供舅父讀書,在父親面前矮半截。現在你們家的日子好了,卻根本不記得我母親受了多少苦,我們跟着受了多少罪!」
「你這孩子,說這些有何用?」陸靖遠被斥的面子掛不住。
嚴思芊卻是不依不饒了,「反正你們不能不管,若是不管我就一頭撞到府衙的大門口,做鬼也不放過你們家!」
陸清婉有些氣,「我們可說不管了?是你在這裏撒潑打滾的耽誤時間。」
嚴思芊冷哼,「若不是實在沒辦法,我死都不會來求你!」
陸清婉受不得二表姐這麼胡攪蠻纏,她直接吩咐秋紅備車,又讓方青陽去找大夫。
「先看看姑母那邊怎麼回事兒再說,父親不妨就在家裏等吧,我會及時派人來給您回消息。」這種噁心事,只能陸清婉出面。
陸靖遠昨天被氣暈,今天還有些昏沉,「記得千萬別動氣,一切有話好好說。」
陸清婉讓陳姨娘在家好生陪着,她則立即帶上嚴思芊一同去了姑母家。
一路上,嚴思芊都扭過頭去不說話。
陸清婉也不想跟個胡攪蠻纏的多廢話。聽她這口氣,顯然是把父母不和、家事不順的事情全部怪罪在陸家身上。
卻沒想想,是不是她那個爹不着調?
但陸清婉想想也沒資格說別人。
自家老爹也是在方哥兒走了之後,才逐漸醒悟。
之前雖沒打罵妻女、眠花宿柳,那也是顧忌官聲。等時間再過的久一點,不知他那顆官迷的心會不會又蠢蠢欲動了。
當初給姑母找的房子並不遠。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丫鬟婆子們在門口看了又看,見到馬車來了,立即迎過去問:「是大夫來了嗎?」
「是表姑娘來了。」
陸清婉下了馬車就被簇擁進了屋,誰都知道這位表姑娘是陸家的主事人。
「姑母,您怎麼樣了?」
陸清婉看着姑母渾身的青腫和傷痕,還有仍不能動彈的腿,她恨不能衝去把嚴志武給打一頓。
這可是與他一同過了二十幾年的夫妻,怎麼能下這麼狠的手!
「綠苗,去把止血的藥熬上,秋紅把金瘡藥塗上,這腿咱們動不得,必須要等大夫來……秋蘭你再去把萬壽堂最好的正骨大夫請過來,一定要快。」
秋蘭應下便出門,陸清婉的眼眶有些濕,完全是氣的。
漣漪水潤一旦夾上濃濃恨意,整間屋子的溫度都被她給壓下來。
姑母扯了扯她的衣袖,有氣無力的安撫道:
「不過是和你姑父撕扯了幾把,摔了地上,連着腿也磕了下,完全是寸勁兒,其實沒多重。他怎麼可能敢打我,他不敢……」
姑母虛弱無比,卻還故作堅強。
陸清婉轉過頭去抹了一把眼睛,「先治傷,一切都等大夫看完了再說話。」
倘若姑母真的就此落了殘,她勢必讓那個男人不得好死,決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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