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見這個公公說得有些嚴重,思忖了下,還是讓人把溫陌寒喊出來。
溫陌寒正與陸靖遠、張揚隨意閒聊,喝着小酒。
從藏書樓出來後身上酒氣很重,陸清婉問他用不用帶着薰香把味道消掉。
溫陌寒卻拒絕了這個提議,「反正我已經醉得聞不到,誰讓這個時候讓我進宮呢。」
陸清婉哭笑不得,便讓牧塵吩咐備馬車,「還是別騎馬趕去,路上也能休息一下醒醒酒。」
她簡單的把小公公的話和溫陌寒說了,「按說與咱們府上毫無瓜葛,為什麼還要把你喊去,就不清楚了。」
溫陌寒點了一下頭,算是心中明了。
他離開武安王府,府內的人卻都沒了睡意。
「到底出了什麼事?」陸靖遠沒太聽清,而且也有些酒醉。
陸清婉見陸鈺凝和張揚也過來,便把事情簡單說了,「…這又是皇位之爭鬧出的亂子,不過選在今天出事,還真是狠狠地往陛下心窩子裏插一刀,實在是足夠狠毒的。」
「我、我沒太聽明白。」
陸靖遠不停地揉着眉間穴,想要快點兒醒酒,「你是說,陛下剛剛生出來的小兒子……不是他的?!」
陸清婉眨麼眨麼眼睛,「您說呢?」
「這可是皇家天大的醜聞啊!」陸靖遠咆哮一聲,又連忙捂住了嘴,「我沒說過,我什麼都沒說。」
「您還是回去歇着,早點兒睡吧。」
陸清婉看他膽怯的模樣,實在不知說什麼才好,「最好您明天醒來把這件事給忘了,不然就別去上朝,抱病在家。」
「就您這幅模樣,還不露餡兒?知道實情,再被陛下殺人滅口,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呆着吧。」
陸清婉故意嚇唬陸靖遠。
陸靖遠也的確害怕,支支吾吾的絮叨一堆,便被隨身的小廝侍奉去洗漱休息,陸鈺凝則拽着張揚也去歇。
好在張揚跟在溫陌寒身邊有段日子,膽子與見識也飛速增長。
雖然覺得這是一件荒唐的事,但該閉嘴時就閉嘴,他也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溫陌寒進宮之後,便被帶到了梁棣的宮中。
梁棣躺臥在床上毫無精神,屋內一陣濃郁的湯藥味道,讓溫陌寒都覺得有些嗆。
「開窗,通風,這是怕人不死?」
溫陌寒喝令小太監做事,可他這話卻氣得梁棣又咳了幾聲,「是你怕朕不快點兒死吧?!」
「你喊兒臣入宮,就為了這事兒?」溫陌寒的語氣仍舊那般平淡。
即便梁棣很喜歡梁餘澤,溫陌寒也並未與他關係緩和。
梁棣沉了沉,輕輕抬了下手指,「你去朕的桌案上,把紫色錦盒拿過來。」
溫陌寒轉身看了一眼,把東西取給了他。
梁棣並沒有接,「這是給你的。」
「我不要。」溫陌寒直截了當的拒絕,更是沒有問裏面放置何物。
梁棣深吸口氣,似是早就料到他會拒絕,「朕今天的確是被氣到了,本不應該放老九離開,但事已至此,恐怕他心生不滿,一定會反抗。」
今天梁泊虓說出純皇后和梁泊啟有染時,梁棣氣惱不已,第一次親手抽了梁泊虓巴掌,更是呵斥他滾。
梁棣能回憶起梁泊虓當時的絕望和沒掉落的淚。
那一巴掌徹底的抽沒了父子最後一絲情分。
而梁棣也明白,純皇后或許真與老三有染,可他卻不願承認,這個孩子並非是他所生。
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梁棣沉了半晌才道:「如今這宮內的人,朕誰都不信,唯獨只能信你。」
「所以把軍權交給我,就是想看我們兄弟自相殘殺嗎?」溫陌寒輕笑一聲。
第1099章 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