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不肯吐露,田娘子也沒法子追着問。
而晚間一家人用飯時,陸靖遠和溫陌寒說起各府邸情況,陸清婉也才知道,走得近的幾家人近期出現的變化。
「太子殿下處置事務雖然霸氣,可面面俱到,讓九皇子有些焦急。」
「他當初娶顧府的次女為側妃,就是想把吏部尚書府拉攏過去,導致陳柯然不得不站出來,與九皇子和吏部尚書府劃清界限。」
「就連他家小兒子的百天禮,他都沒讓吏部尚書府和顧雯玫登門,婉拒了。」
陸靖遠雖然上朝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他更想知道溫陌寒的心思。
「如今所有府邸,都會明着暗着表個態,姑爺你即便不表態,所有人也都已經把你劃到了太子那一方,我已經被人追問許久,你到底何時出面上朝了。」
溫陌寒輕應一聲,低頭沉思沒回答。
陸清婉可鮮少聽其他府邸的事情,倒是好奇的八卦起來,「那柳家和孟家、徐家都怎麼個說辭?」
這是與她交好的幾個姐妹府邸。
她自然很是關心。
陸靖遠道:「這幾位大人,尋常做事便時分謹慎,不好拉幫結派,幾乎也都十分低調。」
「只是他們對太子也有怨言,包括上一次柳大學士上奏要探望陛下的身子,被太子殿下婉拒,他在朝堂上便指責太子過度跋扈,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不是他一個人的。」
「太子雖然拱手告歉,表示這是陛下之意,但這個縫隙一開,後續可不知會引起多大的風波了。」
柳蘭薰是個直爽的性子,就是更像了柳大學士。
陸清婉嘖嘖兩聲,只感嘆太子恐怕是記恨上了,「父親如若遇見,還是儘量勸一勸柳大學士,這個時候別被利用了。」
「那個老倔驢,勸也沒有用。」
陸靖遠好似是在柳大學士面前吃過虧,語氣都多了幾分怨懟。
陸清婉看向溫陌寒,溫陌寒卻不讓她擔心,「旁人府邸的事情,你不要再多操心,柳蘭薰已經嫁了,就算學士府敗了,她也不會受牽連。」
「呸呸呸!」
陸清婉朝旁邊啐了幾口,「你就不會說點兒好話。」
「萬一這是太子故意讓大學士鬧起來的呢?」溫陌寒突然冒了這麼一句。
陸靖遠與陸清婉皆是一愣。
可仔細想想,這似乎也沒有可能?
「你的意思是……要爆?」陸靖遠想得更長遠,「這可馬上就過年了。」
「太后大喪,一切從簡,何況這種事情還會在意過不過年?」溫陌寒端起了酒盅,與陸靖遠碰了一下,「您今兒回去之後,就不要上朝了,痛痛快快地在家休息,等消息吧。」
陸靖遠聽了這話,魂不守舍的端起酒盅,與溫陌寒一同幹了。
只是這酒肉閒話也沒再進行太久,陸靖遠便有些醉了,陸清婉讓秋蘭和秋紅親自送二人回陸府,更是囑咐着一切小心,讓這兩個丫頭就在陸家守一陣子,先不用回王府了。
送走家人,陸清婉才有心問着溫陌寒,「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要趁着這個機會……反?」
「你就在家安心生子,無論誰當皇帝都與你無關。」
溫陌寒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尖,懲罰她鹹吃蘿蔔淡操心,「等咱們的孩子生下,你身體養好之後,我們便去華嚴城。」
「那裏都已經籌備好了,隨時等你這位女主人去看一看。」
溫陌寒的許諾,讓陸清婉心驚。
原來他一直都在籌劃離開鳳都城?
「聽你的,生完孩子我們就走。」陸清婉很認同他的計劃。
溫陌寒輕吻了她的額頭一下,二人便早早洗漱歇下,不再去琢磨宮內的雜亂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