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過去十餘日。
李晚和徐白陽,各自在對門修復風火神輪。
李晚明白,以眼下的形勢,想要在東海獲得奧援,府主的意向,至關重要。
但這府主的處境,卻是有些微妙,府主現在壽元大限將至,數十年後,便面臨着生死大劫。
這裏有兩大關鍵,一是府主能否成道,二是府主成道,是否與己方的相助有關。
若能助他成道,必將全面勝出,若不能,滿盤皆輸。
「看來,還是盡力完成碧波府主的委託最為有利,一旦讓靈寶宗人拿下,我前些日子在東海的佈局,就有可能淪於無用,到時候,處境也艱難。而且,修復道器,必將能夠獲得前所未有的巨大名望,甚至在道境巨擘的圈子裏留下名聲!」
李晚很快下定決心,定要爭取修復這件道器,至於自己完成委託之後,府主是否能夠順利成道,反倒不重要了。
既已決定要爭取,李晚也考慮起了爭取的手段。
此事非同小可,若說耍弄心機,陰謀詭計,是決計不可能成功的,碧波府主,也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人。
既是如此,也就只有堂堂正正,依靠器道技藝分出高下一途可走,靠着真本領去打動他。
徐白陽顯然也懷着和李晚一般的心思,一時之間,相安無事。
兩人都各自忙碌着自己手頭上的事情,把畢生所學,盡情地展露出來。
徐白陽修煉的,是一種名為赤金陽炎的陽屬異火,鍛煉金鐵,無比有利,而且這對風火神輪,本身蘊含火之法則,也有利於他,這段日子,倒是一切進展順利。
這時,他這邊的修復,也終於進行到了至關重要的一步。
帶着勝券在握的笑意,徐白陽看了對面庭院一眼,對身旁的弟子吩咐道:「把為師準備好的赤心金砂拿出來。」
弟子應了一聲是,便就從各自的寶囊中取出錦盒,擺放到了一處。
這些錦盒裏面,裝的不是金銀寶玉,也不是靈珠丹藥,而是一堆堆金黃色的,沙土般的事物。
每個錦盒,約摸有一捧,十來個錦盒湊在一起,恰好裝滿一個尺許來高,三足兩耳的青銅鼎器。
這鼎器,並不是凡物,而是一件用於淬鍊寶材,提煉礦物的特殊法寶,內設增益各般異火神通的法陣,煉器師平常用之幫助煉器,也可以在對敵時祭出,把敵人收納在內,催動法力加以煉化。
徐白陽命人把鼎器擺在庭院中,自己也在前面擺上蒲團,盤坐下來,雙掌擎出,便就催動火芒,對着它運起功來。
這一舉動,很快引起了院中侍從的注意。
不一會兒,李晚這邊的周彥,墨言,林浩然三人也發現了,連忙進去找自家師尊報訊。
他們三人,是在賭鬥開始之後,趕來協助的,李晚雖然不用他們幫忙,但考慮到可以讓他們增長見識,豐富閱歷,同時代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瑣碎之事,也讓他們留了下來。
「師尊,那邊似乎有古怪,您要不要看看?」
李晚正盤坐在室內,面壁苦思,聞言神識一動,也發現了徐白陽等人的異動。
「走,我們出去看看。」
很快,李晚帶着弟子來到院中。
看見徐白陽所做之事後,李晚神色微訝,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
周彥等人不解,傳音問道:「師尊,他到底在做些什麼?難不成,是從那些沙土中提煉寶材,為神輪所用?這些天,您試用了金木火土,四大屬性,不下一百餘種各色寶材,沒有尋得一樣能夠與那神輪原本禁制相融的,他卻好像有辦法?」
李晚道:「不錯,此物名為赤心金砂,可以從中提煉出一種極為特殊的寶材,叫做琉珞金,這琉珞金,乃是生具靈蘊之物,非常適合於加持火行法則,風火神輪本身,也蘊含有這種寶材,難怪我近來接連嘗試都失敗,原來是經歷漫長光陰,注入其中的已被侵蝕,需要重新融煉進去!」
他似乎也從徐白陽的舉動中得到了一些啟發。
周彥等人聞言,驚訝不已。
自然造化,無比奇特,即便是學識最淵博的煉器師,也不敢說盡識天下寶材和各種奇物。
照師尊所說